薄久夜仍毕恭毕敬,垂首弯着腰,“微臣今日招待不周,不敢久留殿下,这就相送殿下回宫。”
燕夙修点了点头,转过身,哗啦一声打开了手中玉扇,不着痕迹的斜睇了一眼一侧安静,且毫无存在感的薄云朵。
嘴角掠过一缕不明意味的弧度,他便慵雅的踏步离开了。
这热热闹闹儿的梅园,顷刻人群散去,变得寂寂无声,唯有红梅白雪,簌簌纷飞。
薄云朵一直低垂的头徐徐抬了起来,还有着累累伤痕的纤手伸出,接了簌簌落下的白雪红梅在掌心。
嘴角一点点翘起,她的笑容像白雪纯净无暇,偏偏又似红梅烈艳芳华,“燕、夙、修……你,很有意思。”
送走燕夙修以后,薄久夜虔诚恭敬的样子,陡然变成了一副倨傲和嫌恶的嘴脸。
只是他转变的很快,也掩藏的很好,在抽出袖子里的帕子擦拭过被燕夙修拍过的肩头,扔掉了这方帕子的瞬间,他又成了那温润雅致,正儿八经的一品宰相。
待他转身回府没多久,管家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一脸大惊失色,“相爷,相爷不好了,相爷——”
“胡说什么。”薄久夜停住步伐,皱了皱眉,不满的看向管家。
管家是个长相富态的中年人,生了一双的贼眉鼠眼,看起来分外的精明。
见主子不满,自知自己一时失言,他忙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然后气喘吁吁的解释,“奴才该死,是五小姐不好了——”
不提这个人还好,这一提,薄久夜就气不打一处来,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那个浅薄的蠢货哪里又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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