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自知说了这边的地址后,放下了电话。
莫依然正抱着葡萄,回头看着徐自知,“怎么,林絮来东京了?”
徐自知放下了电话,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唇角的一丝笑意,还是暴露了她此时的好心情。
自然,看到林絮来,她是开心的,没有人会觉得别人在乎自己,是件难过的事狸。
何况这个人是葡萄的爸爸。
莫依然说,“哎呀,这个林絮,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莫依然看着徐自知,“哎,怎么样,他是不是从良了?”
徐自知撞了莫依然一下,示意她葡萄还在这里。
莫依然说,“怎么了,从良是好事啊。”
葡萄听了,果然抬起头来问,“妈妈,什么是从良?”
看吧、
徐自知瞪了莫依然一眼,跟葡萄解释,“就是一个人变得越来越好了。”
葡萄听了,了然的点点头,然后跟莫依然说,“我爸爸一直都是最好的!”
莫依然无奈的摇摇头,却又看向了徐自知,“自知,我真诚的希望你能过的越来越好。”
徐自知弯起了唇角,“让自己越来越糟糕这种事,谁也不想做。”
对着天空,她默默的凝望,她只是尽力的守护自己所拥有的,守护着葡萄天真的小世界,她不奢望爱情圆满,只祈祷,生活平静。
然而这时,电话再次嘟嘟的响了起来。
她看到是林絮的电话,笑了笑,将电话直接给了葡萄,“葡萄,爸爸电话。”
葡萄马上开心的接了起来。
“徐自知。”电话里,林絮声音急促。
“爸爸!”葡萄高声的喊。”
“……”林絮顿在那里,沉默了片刻,才说,“把电话接给你妈妈,好吗?”
葡萄疑惑,但是,听的出爸爸声音里的着急,还是乖乖的把电话递了出去,“妈妈。”
徐自知愣了愣,已经察觉到了不对,接过了电话,她脸上的笑容,已经被凝重取代,“怎么了?”
“我要回去了。”
“什么?”
“跟葡萄解释,我要回去了,徐自知,素晴现在很危险,我要回去才行。”
徐自知缓缓的放下了电话,莫依然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徐自知无声的摇了摇头,将电话放到了口袋里,然后,对一边一脸渴望的望着自己的葡萄,轻声的,平静的说,“爸爸很想来,但是爸爸忽然事情,不能来了。”
葡萄脸上的笑容,很快就落了下去,不高兴的撅着嘴,说,“爸爸说话不算话。”
徐自知蹲下来,看着葡萄,“爸爸并不是说话不算话,他是来给我们惊喜的,他已经坐了很久的飞机,从国内,来到了日本,这都是为了葡萄,只是……忽然有事情发生,他很想来陪葡萄,但是也必须回去了,一样觉得很失望的,不止是葡萄,爸爸也很失望,他好不容易来了,却没玩,就回去了。”
葡萄想了想,明白过来,“对哦,爸爸没有来玩一玩迪士尼,就回去了。”
看着葡萄又开心起来,徐自知才笑了笑,站了起来。
他是想来陪葡萄,他尽力了……
只是,终究还是有些事,更重要。
素晴需要我,我必须回去……
他最后在电话里留下这句话,让徐自知,只能苦笑。
*
林絮已经坐了最快的飞机,没有直飞,就转机到别的地方,只为了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海城。
冲进了医院的时候,他只看到红彤彤的抢救室灯,在刺刺的闪着。
几个乐团里的金发女郎,正在那里哭泣。
林絮赶紧走过去,用英文问,“发生了什么事?素晴怎么样了?”
“林先生是吗?是林先生吧,阮在进去之前,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林絮心里一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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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絮,你怎么才来。”身后,林栋的声音,再次让林絮一寒。
“素晴她……”林絮不能相信,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
林栋说,“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还在抢救。”
林絮转向了抢救室的白色门板,“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乐团要送她回国,终止合同,她跟我告别,本来好好的,但是,据说乐团送她回去的人,抢夺她的东西,不许她带走,她一急,就撞向了门板。”
“什么?”林絮几乎不敢相信。
却见,林栋将一个白色的,已经破碎了的残骸,递了出来。
林絮低头,就看见,那正是一个已经破碎了的,白色的钢琴摆件。
忽然恍然,这个,是他曾经在手工课上亲手做了,送给她,做比赛胜利的礼物的。
心口发酸,他接过了东西,想起在去日本之前,她给他打来了电话。
她说,她想见他一面,他却没有回应她。
如果今天她出了什么事,他给她最后的印象,就是拒绝。
他慢慢的坐在了医院的蓝色椅子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手里的残骸。
他跟她的时光过去了,他送她的东西也破了。
真正的物是人非啊。
但是,他却不想面对,所有都消失了,她也消失了这样的悲剧,不应该,她才那么年轻啊。
抬起头来,他看着几个乐团的女人,用英文问,“乐团为什么要她回去!为什么要抢夺她的东西!”
其中一个金发女郎摊手,“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乐团忽然说,跟她终止了合同,因为她的手受伤了,短时间内不能再演奏,而她的签证,是挂靠在乐团的临时签证,我们必须要送她回国。”
林絮咬牙,“那么你们就要逼她回去,然后抢她的东西吗?”
“没有人想这样的。”
“够了,现在这是你们想看到的结果了吗,她如果死了,你们就能开心了吗?”
“不……林先生,你要相信,她很爱你,她不会舍得这样离开的,她会回来的。我们都要坚信。”
是啊,她很爱他,林絮知道。
林絮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他们本该是有幸福的生活的,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走到今天的地步。
从生生分离,到现在,竟然还要阴阳相隔吗?
林栋这时走过来,“林絮,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应该开口说话,但是,你知道,这些年,她到底过的是什么生活吗?”
林絮没有动,抬眼,看到林絮将那些资料,放在了林絮的旁边。
“被你父亲放逐出去,你以为就那么好过吗?阿絮,你看看,这是她这些年在国外的经历。”
“第一年,你得到消息,知道她去了法国,于是你追去,但是,你去了巴黎,却不知道,她人在阿基坦,在同一个过度,你们两个擦肩而过,你当天回来,她或许就在巴黎的小镇上,一个人.流浪。”
“一个女孩子在国外,因为不会英文,她找不到好的工作,而你父亲,根本就没给她一分钱,她几乎露宿街头,她对我说,一个女孩子,她住过大街,在垃圾桶里找报纸,包裹身体,她吃过过期面包,知道在面包店的后面等着,每个星期三,他们会扔掉卖不掉但是已经过期了的面包,她在海边流浪,用沙子掩埋自己取暖,这些,你能想象,这是一个女孩子做的吗?”
“之后,她去了意大利,在那里,她找到了第一份工作,在一个黑色地下酒吧里弹钢琴,她开始学英文,学意大利文,靠自己的努力,终于可以完成最简单的交流,可以活下来了。”
“因为在地下酒吧,她被人***扰,她辞职,离开意大利,去了美国。”
“在美国,她教给那些想学钢琴的主妇钢琴,得到一点报酬,直到今年三月,她才跟乐团签约,来到中国。”
林栋说,“她几乎是逃亡了整个西海岸,回到你身边,但是,你却对她视而不见。”
简单的字眼,但是,真的跨越了地球大片的版图,一个女孩子,一个从前只知道哭,只知道依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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