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头顶上嫌弃的目光，常满贵收了笑容，旋风一样退了出去，不忘替两人重新关上殿门。
木门吧嗒关上，殿里重新恢复了宁静。
在一片死一样的宁静里，佟裳剧烈颤抖着的身子渐渐平复了下来，躬身朝他福了福道：“皇上能来看望妾身，是妾身的福气，只是这里是易府，若皇上还顾及着妾身的颜面，就给妾身留些薄面。”
夜重年大咧咧向后坐下，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道：“朕又没怎么样你，你紧张什么，再说……这些人还不是你招来的？”
他不过轻轻摸了下她的手，她就堵气摔了杯子，若搁从前，他早就发落了，可是对于这佟裳，他就是狠不下心来。
这会看着她冰冷的小脸，他挠挠头，十分闹心。
“行啦，朕好心好意来看你，你还给朕甩脸子，你满后宫打听打听，朕何偿被人这样对待过？就连贵妃、皇后都不敢对朕使性子，也就是你，敢给朕甩脸子。”
他有此无耐，想上前讨好，被她冷冷甩开了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缩了回去。
转身过去端茶喝，才发现茶也被她摔了，一时没了脾气，只好无声地坐在那里。
佟裳是个有分寸的人，她知道夜重年再宠她也是有限度的，所以火气发到一定程度也就自己收住了。
略站了一会，听见外面人重新送了茶来，便过去亲自接了，替夜重年斟上新茶。
夜重年抚着下巴，看着她手脚麻利往杯子里续水，水葱似的指头上续着长长的指甲，全都修剪得整整齐齐，她丧中没染蔻丹，就那样素净的双手，看着倒别有一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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