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行人回到沈家小院时,发现沈景平回来了,学校放寒假了,他皱着眉头看了看他们,没有说什么。大家都各有各的事情要忙,沈爱晚要去处理卤水,其他人忙着去洗肉、洗鸡蛋,汆水,新砌的土灶也能用了。沈奶奶让两个儿子把新灶砌在厨房后面角落里,用秸杆搭了个蓬子,用苇席挂在周围。
沈爱晚调好了卤水,烧上一大锅热水,舒服地洗了个澡,便回房休息了,其它活都有人干。
新灶有四口灶眼,可以四口大锅同时卤肉,他们就再也不用忙着一锅接着一锅地卤肉了。
莫思雨没管其它事,开始准备晚饭,准备晚上做点好吃的,煨个鲫鱼汤,五花肉炖白菜粉条,腌笋烧肉,再加个红烧狮子头,再炒个白萝卜,切两盘卤肉,几乎都是肉,如今家里可不缺肉。
沈爱晚只睡了一个小时便又是神采奕奕了,在院子里陪沈景诺玩。
今天的晚饭又是沈家最热闹的时候了,全家人都在,菜又很丰盛,堪比过年,大家都围坐在桌子前大快朵颐。
“爷爷奶奶,你们怎么能去县城卖东西呢?这不是投机倒把,资本主义思想复辟吗?”沈景同挟起两片卤肉,开口道。
堂屋里一时安静如鸡,落针可闻,沈老爷子老两口是愣了一下,沈家同和莫思雨则是被气着了,其他人看好戏的看好戏,事不关己的事不关己。
”大哥,你这话说的,我可不敢苟同。“沈爱晚放下筷子,吞下口里的红烧狮子头,走到沈景同对面,看着他慢悠悠开口道,”你说我们投机倒把,什么叫投机倒把?利用时机,以囤积居奇、买空卖空、掺杂作假、操纵物价等手段牟取暴利,请问我们犯了哪一条?你说我们资本主义思想复辟,资本主义至少要存在雇佣与被雇佣、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吧,请问我们雇佣谁了?又剥削谁了?我们只是付出了劳动,然后获取一定的劳动报酬。我们通过我们的劳动让普通的肉变成了卤肉,使肉的价值发生了增值,顾客享用卤肉的美味,获得了通过我们劳动而完成的增值,然后为我们的劳动支付酬劳,请问这有什么错?这怎么就成了资本主义了?就说我爸吧,光荣的工人阶级,对吧?他不也是出售自己的劳动力吗?他上班,每天付出劳动,每个月获得工资,难道我爸也是资本主义了?再说了,如果以生肉的价格来卖卤肉的话,那那些买我们肉的顾客不成了资产阶级了,他们不仅无偿占有了我们的生产资料,我们做卤肉可是加入了大料,还烧了柴,而且还剥削了我们的劳动,你说,我们不能这样把我们的顾客变成资产阶级吧?大哥,你说是不是?你是高材生,应该懂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经济学吧。“
“去,这孩子,别瞎说。”莫思雨嘴角挂着大大的笑,嗔道。
“那你们可以别再去卖什么卤鸡蛋、卤肉啊,好好在家歇着不好吗,非上赶着去投机倒把。“沈家东不满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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