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期火了,拍得比她更响:“怎样对你来说就公平了?别的孩子都打扫,你家不打扫你就觉得公平了是吗?你去校长那里告状,说我上课不讲生字词,对我公平吗?你听过我的课?你见过我不讲生字词?”
“以前老师都让孩子把组的词语抄在书上,你没有,你不就是没讲吗?刘妈妈反驳。
“那是一二年级,以识字为主,现在三年级了,你懂吗?三年级开始注重文本阅读了,你看过教学大纲?你懂课堂教学?”孟子期火更大了,毫不客气,就像端着一挺机关枪似的一阵狂扫。
“既然不懂那就不要装懂!”孟子期还不解气,又加了一句。“你之前没有跟老师交流过,什么都不清楚,就跑去找校长告状,不过你要知道,事情要想最终解决还是要来找我。”
“我并不是想去告状,信息在传达的过程中会出现错误!”
“传达过程中出现错误就要我来承担后果吗?”
刘心妍妈妈被堵得无话可说,气得转身出去了。孟子期喝了口水,捏了捏眉心,无力地瘫在椅子上,吵架什么的很耗费心神的。
她刚刚放松精神,刘心妍妈妈又进来了,“我问过三(3)办黄新宇的妈妈,她家儿子就不用打扫卫生,我家是为什么不能不打扫。”
“谁说他家不打扫的?他家不是不打扫卫生,是那天偷偷溜走了,我已经跟他说好以后不许偷懒,而且下一周他要打扫两次。”三(3)班的班主任周老师走进办公室,堵住了刘心妍妈妈的嘴。她张张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也许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只好气乎乎地走了。
天色暗下去了,小小的办公室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的简陋,孟子期觉得很累,甚至没有说话的欲望。
事情还没完。
第二天课间操的时候,孟子期在办公室门口,看到了刘心妍的爸爸跟黄晶晶在说着什么,看见孟子期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孟子期挺直了背从他们身边走过。“我不在乎你这声招呼,我也懒得理你。”孟子期心道。
半晌,黄晶晶进来了,她一脸无奈:“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昨天妈妈来跟老师拍桌子,今天爸爸上门来威胁。”
“他说什么了?”办公室里老师搭腔,孟子期也很好奇。
“他说昨天她老婆还想去找校长,结果校长下班了,打算今天继续去的,被他拦住了。还说本来不想让孩子上这个学校的,只是因为离家近,如果孩子在这里学习得不愉快,他们就考虑转学了……”
“转就转呗,谁稀罕啊!”孟子期觉得很无语,怎么这么难伺候?
“你不懂啊,他爸爸是知道我们学校的规定的,如果班级有生源流失是要扣奖金的,他这是在威胁你。”黄晶晶苦笑着说。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这件事结束得很无厘头,孟子期没有打算让步,反正自己已经被领导批评过了,架也吵了,桌子也拍了,脸撕破了,没有什么更坏的结果,就这么冷着。该她刘心妍打扫就她打扫。刘心妍的家长威胁之后也没有了下文,就这样不了了之。也许他们是完成了拟定的任务——每年都跟孩子班主任闹一次。薛老师是这样总结的:这样的人家啊,孩子长大结了婚之后肯定天天跟亲家闹,估计会从正月初一吵到大年三十,眼睛一睁就开始找茬。
初入职场,经历并不美妙。在同事中没有存在感,在家长眼中更没有存在感。过关斩将站上三尺讲台,还没有片刻的满足,风雨就袭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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