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到办公室里聊吧。”权郁戴着金色哑光戒指的手像前方比划了一下,走了进去,华可卿紧随其后。
从画廊一进门到办公室,需要经过两个同样是画廊却不同风格的房间,一间是灰蓝色铺满的墙面,一间是橘红色铺满的墙面。穿过这两间之后的第四间正中间就是权郁的办公室,办公室也是走极简的风格,由玻璃组成的四面墙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办公室里的摆设,黑黄两种颜色拼接的长沙发,圆形的靠背用金色的金属包边,两边黑色的皮质单人沙发。茶几是由全手工制作的黄铜打造,与沙发好似成套的上等家具。
权郁一进办公室就去按门旁边一个巴掌大的液晶显示屏,只见四周玻璃墙壁匀速的上了雾,直至整个玻璃墙变成了全雾面的,隐私极好的墙面。权郁顺便又按了几个按钮,华可卿坐在了黑色单人沙发上看着权郁操作这一切,权郁走到长沙发上刚刚坐下来,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进。”权郁正在黄铜桌上剪着雪茄,眼睛也没抬的说。
“您的咖啡和不加冰的威士忌。”一名穿着带蝴蝶领结的白色制服女孩小心翼翼的端着餐盘走进房间,她默默地摆放好饮品,微笑点头后走了出去。
“我给你选了咖啡,希望你会不介意。”说着权郁放下雪茄,拿起威士忌抿了一口。
华可卿礼貌性微笑了一下,拿起咖啡尝了尝。
“加奶不加糖?”华可卿有些惊讶,这是她最喜欢的喝法,他是特意的还是无意的?
“要在我这里办画展之前,我都会先了解一下画家本人。”权郁点起雪茄,“我看过你的画,有一幅名字叫做《追绿少年》的,让我印象极其深刻,甚至每次闭起眼睛时它都在我的脑海里反复出现,有一个成语怎么形容来着?”
权郁思考了良久。
“如沐春风。”权郁吐出一口烟,“我打算展览时把这幅放到第三间的天井下面,我这个画廊的天井从日出到日落的自然光线均可以用不同的角度照射到画上,每个时间段看画的感觉都是不同的。而你的这幅画,我觉得是非常适合放在这个位置的。”
华可卿回忆着《追绿少年》这幅画,是她在美术学院期间画的,她清楚的记得当时因为周末学校组织大学生联谊,华可卿对于这种活动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便独自一人背着画具前往了当地的国家森林公园,公园位于鹿特丹的近郊,鹿特丹是荷兰第二大城市,是华可卿美术学院所在的城市,而国家森林公园位于的阿纳姆是位于东部的一个城市,华可卿坐了很久的车才到,她在车上事先查看了很多关于国家森林公园的资料,公园有三个出入口,分别是“奥特洛”“洪德洛”和“斯哈尔斯贝亨村”,游客中心、餐厅以及库勒慕勒美术馆在“奥特洛”出入口最近,公园内免费提供白色的自行车给人使用,不然用走的一天是逛不完的。华可卿骑上车想先去库勒慕勒美术馆一探究竟,库勒慕勒美术馆是海伦·库勒慕勒夫人收藏的不仅有毕加索的作品,还有大量的梵高作品。华可卿曾经看过的一本书里说,海伦·库勒慕勒是一名审美极其敏锐的女人,在梵高还是无名小卒时,便确定他就是一个天才。华可卿爱梵高的阴郁气质,她每次看见他的自画像都觉得头上的天空是灰蒙蒙的。
华可卿逛完了美术馆骑着车来到了公园里,据资料介绍这个森林公园最大的魅力,还是在于它变化多端的自然景观,草原、沙丘、湖泊、沼泽和森林等,迥然不同的自然环境组合在一起,让游客可以在同一个区域感受到世界上各种地貌。华可卿往更深处骑去,她被眼前的一幕自然景观所吸引,那是一潭如镜面般的湖泊,湖泊的周围是茂密的森林,森林前的草地上一个白衣少年席地而坐,他背对着华可卿,少年的衬衣袖口挽到手肘处,他面前是一张画布,他在画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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