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颢笑着说道:“都是群练武的在那打来打去,我一个外行也看不懂呀。打得凶了,说不得场间还是一股汗臭味。”
“这样吗……那好吧。”姚青低眉说道,看起来有点失落。
“你们结束了以后,你要不要下山来镇上一趟?”米颢忽然说道,“我可以做些糕点,等你过来,你说说那天发生的事情给我听。”
姚青看着米颢,展颜一笑:“好啊。”
米颢随着他淡笑。
丁雨伯瞧了瞧师弟的模样,沉默不语。
与米颢道别。出了布庄,拐了几个弯,又出了镇子,师兄弟二人行走在泥道之上。
“师弟……你是不是喜欢米颢?”丁雨伯突然发问。
“啊?”姚青没承想师兄会乍然这么问,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你们若有意思,师父说不着,我也管不着;但我不希望她有一天成为了你的软肋,”丁雨伯看向姚青,问道,“你还记得第一次我和你来乌山镇上的时候,你和我说的那些话吧?”
那些理想。练就天下第一的剑法。姚青当然记得,他点了点头。
“心有旁骛,是走不远的,每条路都是如此。”丁雨伯认真地说道。姚青知道师兄是在告诫自己。
“我明白。我有分寸的。”姚青说。
丁雨伯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月光有些稀薄,灯笼的光照也不怎么明朗,姚青急忙跟上师兄的脚步,免得在山野间走散了。
回到山中。宿舍间依旧敞亮,许多弟子或者坐着,或者站着,在院里院外东拉西扯。听过教习场上那些弟子的话,姚青觉得自己好像对某些方面敏感了不少。与丁雨伯走回小院的路上,他觉察了很多道眼神。而且都是在丁雨伯走过之后,那些眼神才慢慢出现。
均是来源于一干弟子之中,大多数自己并不熟悉。那些眼神显露的形式各异,然而不约而同地表述着一样的几个观点:
你也配?
凭什么?
目及那些眼神,姚青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方才米颢在教习场上露出的表情。他的心因此而沉了下来。
我这么走,到底是对的吗?姚青不禁想。
从黑夜到白天,这一想就是数周时间。
年味渐淡,早春的寒意由此更为清楚。不过再不久,乌山上这寒冷又将被另一件事情给冲散:纵横派的小试剑便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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