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按照北方民俗,全城灯火璀璨,通宵达旦。全城的民众手提灯笼,跟随在皇帝玉珞龙辇之后,浩浩荡荡的如一条火龙一般,直奔崇武门。
城西一角,月光如水,映进了院子里,屋里黑漆漆一片,似乎远离了城中的喧闹。
盛英睁动沉重的眼皮,面前昏暗一片,有人正拖着他走。
心里暗叫不好,手脚动弹不得,应该是被绳子缚住了。
盛英晃了晃脑袋,使劲抬头往后看,白色的背影正一手逮着他的脖领子,一手拿着根蜡烛,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他大叫起来:“嗨!疼!疼!脖子!脖子要断了!”
那人不理会他,略一停歇,换了把手,接着扽着他往前走。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盛英不放弃,继续喊道,“我跑不了,你还怕一个小孩子不成?”
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
“你这是带我去哪?”盛英飞快地转动着心思,这个道人很奇怪,说话东一句西一句,完全不搭边。现在自己怎么叫他也充耳不闻,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他绑了我要做什么?
还是我身上有他想要的?
盛英心说坏了,那个木盒只能用一次,所以这个道人是冲着我手里的门中信物来的。
眼下被捆的跟个粽子似的,也不知道怀里的信物还在不在。
“我告诉你,我沿途留下了独门印记,我爹爹见到后,立刻就会来寻我,要是他见到你抓了我,不会放过你的!”盛英不甘心的大声喊叫。
盛英感觉那人停了下来,就这么站在原地,不声不响的杵在这里。
“可能是被我说的吓到了?”盛英暗想,刚要开口再说点啥。
那人张口说话了,“你爹贵姓?”
“…”盛英不知道咋说了。说姓盛,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像之前被抓时说姓李吧。
眼下这货更像是姓李的,因为盛英现在发现自己似乎在那个院子地下的暗道里。
那人见他不答话,自己笑了一声。回过身来,一掌切到盛英脖子左后侧,后者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接着将盛英抗在肩上,一溜风的向前跑去。
城西莲台山,符宗太虚观。
三清殿中,对坐着两个道人,一个鹤发童颜,头戴一顶五岳冠,福寿眉都垂在了肩上,正盯着对面的年轻道人,轻声问询:“西蜀之行,可还算平安?”
年轻道人正盯着两人中间烧的红彤彤的炭火,伸出了双手,抖了抖宽大的袍袖,放在火盆上方烤着火,一边搓着手一边说道:“两只手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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