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怎可奈何呢?穷苦人的冲动和愤懑永远只是一厢情愿罢了,没有任何得以实施的可能性。
窗外或许在下雨,窗棂不断地被打击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李康突然想起母亲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人最重要的只要能活下去,其他的什么都只是奢求罢了。”
他牢牢地把这句话用铅笔一笔一划的刻画在纸上,放进抽屉里,锁了又锁,装作无从所知的似的将其遗忘在他心灵的某一个角落。
李康是极度乐观而且向往美好生活的,所以这句话大多时候都与他无光,可每当他饱受欺凌想要对不公的命运抗争的时候,这句话却挣脱了所有的束缚,突然跳在他人生下一页的开头位置。
“人最重要的只要能活下去,其他的什么都只是奢求罢了。”
这是母亲最后一次跟他讲话,等他再次放学回家的时候,母亲早已不知所向,留下的只剩下已过热气腾腾的饭菜和空荡荡的家。
时至今日他都非常恐惧独处的狭窄空间,因为哪里只有他嗅得到的绝望味道。
此时此刻,咖啡的热气正在缓缓上升,他眯起眼睛,试图回想自己母亲的样子,可是却一无所获,什么都没有。
正当他出神的想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眼前女性的形象丰满起来,那是一张正处在青春的脸,不加任何的修饰,肌肤便展露出原本的红润稚嫩,唇是自然地嫣红,只有眼眉处画了淡淡的眼线,李康曾无数次意淫这张脸,一开始他的评价是“清新脱俗”,可一想到对方的凶残程度之后,只得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喂”正在对面的女生被盯得有些嗔怒,一耳光打在了李康的脸上,力道不轻不重,正好能唤回发呆的他。
“你怎么就能怎么窝囊呢?怪我当初瞎了眼,怎么收你当小弟呢,你这不是给我在丢人吗?”女生双手抱肩,翻着白眼看着他,双腿变换了一个姿势,变成翘起二郎腿的叠坐,如此一来,裙摆稍稍上扬,白花花的大腿透露着红润,让李康不知不觉得咽了一口唾液,他的思维立刻游荡在女性的裸体之上。
“啪”狠狠地一巴掌让李康清醒,对面的女生一脸愤怒的瞪着她,他看的清楚,那是怒其不争时的责怪的愤怒,绝不是对他色眯眯眼神的回复。
“走,”大小姐横眉一竖,虎目圆睁,一把抓住了李康,“跟我去把场子找回去!”
“别别别,大小姐,我可惹不起他。”李康立刻露出了一副苦瓜脸。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大小姐一把揪住他的喉结,疼的李康吱哇乱叫。
“别别别,疼,大小姐,我可惹不起他,挨顿打就挨打把,反正我的肉厚不怕打...”李康屈着身子,好让大小姐揪自己的姿势能够舒服点,从小到大,李康擅长的技能就是能让对他施暴的人打的更舒服,如果挨打是一门生意的,李康毫无疑问的能成为世界首富。
“你走不走?”大小姐已经开始变得不耐烦,掐紧他的手又紧了几分,一只穿着白色运动鞋的不停的敲击羊毛地毯,这一切传进李康耳朵里仿佛是人民币的声音,十分悦耳。
“算了吧姐姐,都是我的错...”李康唯唯诺诺的说道。
“你真是个贱种,怪不得别人欺负你。”大小姐将脸贴过来,恶狠狠地说道。
可李康只能闻到一阵香气,这让他的骨头都酥了。
于是他久违的没有打游戏,而是在宿舍的上铺整整回味了一下午。
还记得校园迎新的那一天,李康背着包袱,一边狠狠地捏着口袋里的录取通知书,还有不顾家人反对,硬把学费塞给自己的小姨,那时候小姨的笑颜很像母亲,可她背后恶狠狠的眼神却预示着小姨即将面临的一场毒打,在他那个乡下,打老婆几乎是辈辈传承的习俗。李康的心里没有一丝的愧疚,他捏紧了钱,狠狠的跑了出去。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一定得好好地活下去,于是连续三天的长途跋涉却让他从未感到疲倦,他太想离开那个地方了,再也不想别人骂他“没爹没娘”了。
大小姐是他在新天地遇到的第一个友善者,她是跆拳道社的主将,身穿着一身白色道服,稍稍有些宽大,但并不影响她矫健的身姿,她一边垫着脚,高高束起的头发向后扎成一个马尾,额头前几丝发絮随风飘摆着。远远的望过去像一朵随风飘曳的白百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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