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王衡双眼微乜,僵冷如冰的十指紧握成拳,却不多加干预,连他尚且不明齐郁此举是何用意,何况旁人乎,既无合理解释,也就只能由着他们去说。
右相张国远更是听若未闻,全不在意。
见其不为所动,王衡心中嗤鄙,待要挖苦,话到嘴边又囫囵咽下。
与其说张国远是对此无动于衷,莫如说他在一心一意纠结旁事,根本分神无暇。
“右相?”王衡虽视其为政敌世仇,但大半辈子闹腾下来,总也比旁人更加了解彼此,“皇上吉人自有天相,哪用你这般苦脸愁眉!”
张国远意味深长瞥望一眼,张张口,并不反驳。
王衡了然,越发信其另有所忧,否则,就张国远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性子,早已贱笑着回话揶揄嘲讽,绝不会默不作声,任他讥诮。
“怎的?莫非你还盼望着他老人家出点事?”
故意拿话激将,仍旧没有回应,王衡终于不再“胡言”,缄口审视起了全局。
自与宋澄暂别,他与张国远便应召来了衍宿宫候命,那之后并无旁事发生,若有他扰牵扯,必生于入宫之前,遂又想起他们一行三人往右相府中拜访请和、这张国远久等不至之景,想是那时正有急要处理,至于具体所为,王衡实在不得而知。
复欲开口问询,太监总管刘德海、太皇太后宫中管事卫大喜两个,各撑纸伞、各抱拂尘,领一众无名太监出宫近前来了。
文武各官见人走近,皆停止抱怨,抖擞精神重新跪了跪好,王衡小声又唤张国远,让其回神,张国远讷讷应声,却仍心不在焉,魂飞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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