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贤只好回房,颓废扑到床上,双手枕头闭目歇息,神思恍惚,忽然来到一座笼罩在袅袅雾气之中富丽堂皇的宫殿,仿佛是幼时陪同母妃去过的寒月宫。
参天古木绿成荫,瑟瑟芙蓉遍红萼。
白玉为柱琉璃瓦,明珠作灯珍宝帘。
朱墙檀香绕室香,金漆画凤欲飞天。
宫殿正中墙上挂着平阳昭公主在山西娘子关舞过的班剑。右侧室内金丝楠木案牍上设着嫦娥昔日照过的八宝朝日镜,玉盘内盛着献穆皇后曹节抛过曾砸中魏文帝的玺印,设着大大小小的名家毛笔砚台。红墙一排金丝楠木书架上磊着琳琅满目的古书玉简。
左侧多宝阁摆着四海搜罗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叫人目眩神晕。铺设着文德皇后长孙氏曾卧过的红木榻,悬着春秋弄玉公主乘凤新婚时特制的水晶珠帘。
有女子正对着八宝朝日镜,在额心装点星月云母片华盛,戴着九龙九凤嵌珠累丝赤金冠,穿着金纹百凤月缎锦袍,系着赤红麒麟纹硬皮腰带,通身气派压住了满室奢华。看见女子眼角红痣,他心有所动,情不自禁喊:“玲珑。”
玲珑公主转过头来,笑逐颜开,忽而面容一变化为柳芷月,玉面含忧,七窍流血,砰一声爆体而亡,化作点点彩蝶翩然消失。
他猛然惊醒,心跳如擂鼓,深吸一口气,坐起来一看,昏昏的烛光下,柳芷月还安然躺着。他走过去,握住柔荑把脉,感受到有力的跳动才安下心来。随手擦去额头急汗,叹道:“幸好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这几天都是云白照顾柳芷月,他奶凶奶凶的不许人接近。他跟娘心意相通,准许其他人每天探望。唯独让徐靖贤每日陪伴。闲着就撅起小屁股,趴在床头对柳芷月呢喃不止。无聊了就溜出去摸鱼逗鸟。
这日,柳芷月眉头耸动,云白飞扑上去,趴着床头喊:“娘,你醒了。云白好想你啊。”
徐靖贤拿枕头垫着,扶柳芷月坐起身,握住她的右手:“感觉怎么样?”
“没有大碍了。谢谢靖贤哥哥一路照料了。”她抱着云白,抚摸他光洁的背,他毛茸茸的小脑袋直在怀里磨蹭:“娘也想你啊。云白,你怎么在这?你是举世罕见的大宝贝。俗话说锦衣更要夜行。你要小心藏起来,娘实力有限,担心引起很多坏人的争夺,怕会保不住你。”
“云白知道,会更加小心的。”
慕容惜霜飞奔过来,人还未进门,声音已经传过来了:“芷月姐姐,你醒了!”
孟星河摇着扇子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行礼:“幸亏柳仙子及时醒来,否则某人将寝食难安,还未谢过仙子大恩。日后但有驱使,孟某必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我没事,害你们担忧了。孟公子太过严重了,这件事是大家的功劳,非我一人之力所能为之。”柳芷月行礼道。
“芷月姐姐,你想吃些什么呢?我让人去做。”慕容惜霜搬了个雕木矮墩坐在床旁,殷切询问。
“你叫我娘作姐姐,可我娘比你还小一岁多呢。”云白从柳芷月背后伸出头来,吐舌头,做鬼脸。
“哎呀,柳仙子面容虽犹带三分稚气,但气质高华,稳重端庄,一见可靠,实在让人不知不觉忽略了年龄呢。”孟星河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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