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石洞,天祈和月灵随着秦广王到了森罗殿后殿,秦广王让他二人就坐,说道:“据我所知神锋剑当是在昆仑山,怎么会到了你的手里?”天祈道:“是我师傅让我取的,本来这剑放在一个山洞里,我师父让我取了出来,后来就算我的了。”秦广王诧异道:“你师父?你说的是昆仑山四圣,玉阳子他们四个?”天祈道:“是啊。”
秦广王手捋长须,眼光轻瞟,微微颔首,似是有所思,呢喃道:“原来是这样。”忽地脸色一沉,喝道:“哼,这四个家伙,教出来的好徒弟,我得找他们去。”天祈心里一凛,慌忙站起身来,连连摇着手道:“哎哎哎,可不能啊,你不能找我师傅们,我……他们不知道我来地府,至于我闯下了什么祸我一个人承担,不管我师傅们的事,求求你不要去找他们麻烦。”
天祈在昆仑山修习十余年,四位恩师待他恩遇甚厚,一切本事尽是倾囊相授,尤其是莫菱仙姑待他更是如亲母一般,苍云子对他虽然严苛,有时甚至会动手打他,但天祈知道苍云子也全是为他着想,至于玉阳子,凌空子对他也颇有恩德,他心里实不想因为自己而给四位恩师带来麻烦。
秦广王哈哈一笑,说道:“娃娃倒是挺有孝心,也算有胆有识,不过我就是去找你师傅们他们也不见得会给我面子,怎么样?你师父们可好?”天祈手心捏了一把汗,愣愣的点了点头,道:“好,我师傅他们挺好,怎么?你跟他们认识?”秦广王微笑着说道:“何止是认识,我跟你师父们可算是老相识了,我没做地府阎君的时候就已经跟他们认识了,怎么样?苍云子和凌空子他们两个现在是不是还老是斗嘴?”
天祈顿松了一口气,缓下劲来,咧嘴笑道:“哈哈,斗,老斗了,天天斗。”秦广王笑道:“这两个家伙,哼哼,一直没变。”心里却想:“昆仑山四圣都是得道之士,没理由随随便便收一个徒弟,这里面怕是大有缘由,还是送这少年回去吧,不过也得找个机会问问他们才行,孽镜台也不应该会出错才是。”
天祈细察秦广王的神色,似觉他与四位恩师的交情很是不一般,便即更加宽心,说道:“秦广王伯伯,我想问你个事?”秦广王微微一笑,道:“说吧。”天祈道:“咱们刚才看了我亲生的爹爹妈妈,你说他们是在什么东海……东海……”月灵接口道:“东海之虚。”天祈道:“对对对,东海之虚,那是在哪儿呀?”秦广王道:“怎么?你问这个做什么?”天祈道:“我要去找他们,我爹爹被那坏蛋用大山压住了,我得救他出来,还有我妈妈,她……她肯定很想我。”说着不由的声音腻懦,眼睛红红的。
天祈一想到瑶姬圣母含泪将他抛出东海之虚便觉心里一阵酸楚,想要落泪,可能这就是母子血脉亲情的感染吧。
秦广王嗤笑一声,道:“就凭你,莫说你进不了东海之虚,就是进去了凭你的本事能敌的住元昊的一招吗?你爹爹妈妈都打不过他更不要说是你了。”
秦广王虽顾念同情瑶姬,但崇宇当年实在是犯下了滔天的罪行,秦广王嫉恶如仇,对于崇宇他没有半分怜悯之心,巴不得崇宇永生永世被封锁在东海之虚里,但他却不知道崇宇早已没有了当年的王霸之心,对于当年的杀戮已深觉忏悔,而元昊却正在利用魔灵珠加紧修炼绝天神功,以图打破天机子盘的封印,若是让他成功,只怕人世又会像近万年前那样成为人间炼狱。
天祈看了崇宇和元昊的斗战,想起这场惊天大战便觉胆寒,秦广王说的不错,就凭自己莫说和元昊交手了,只怕是还未近他的身便被他一掌拍的尸骨无存。一时语塞,再说不出什么来,但却暗自立誓,心想:“师傅们传给我‘破天狂龙决’,说我练到最高境界便可以上天入地,纵横寰宇,我一定要练到最高境界,这样我就能打败那坏蛋,救出我爹爹妈妈。”
秦广王见天祈低目垂首,心事满满,说道:“好了,你也不要想的太多,你妈妈将你送出来便是想你好好活着,我这便送你走吧。”天祈道:“那你能让我见见我爹爹妈妈吗?”秦广王道:“小子还发昏,东海之虚连我都进不去,我怎么让你见他们?”天祈道:“我说的不是我那个爹爹妈妈,我说的是我那个爹爹妈妈。”
秦广王一怔,道:“什么这个爹爹妈妈那个爹爹妈妈,你说什么胡话呢,你说的是天明夫妇吧。”天祈点着头道:“嗯,虽然他们不是我亲生的爹爹妈妈,但他们养大了我,我还是想带他们离开。”秦广王惊诧道:“什么?你想带他们还阳?”天祈道:“是的,行不行?”秦广王道:“那怎么可以。”天祈道:“为什么不可以?”秦广王道:“天有天道,人有人道,地府也有地府的规矩,他们阳寿已终,岂有让他们再还阳的道理。”
天祈抿着嘴想了片刻,心想:“秦广王说的也不差,让死人还阳这样的要求确实说不过去。”说道:“那你让我见他们一面总行吧?”秦广王道:“那也不行。”天祈急道:“这为什么也不行,我就是想见他们一面,问他们一些事情。”月灵柳眉一蹙,接话道:“真是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秦广王道:“你要问什么事?”天祈道:“我爹爹妈妈,连同村里的人都是被人害死的,我要问问是谁干的,我要为他们报仇。”秦广王道:“那些害人的人等阳寿终尽的时候自然会有鬼差去收他们,你又何必急着报仇?”
天祈听秦广王话中的意思似是知道谁人害死了他的父母,说道:“不让我见我爹爹妈妈也行,那你得告诉我是谁害死他们的,我就不见他们了。”秦广王道:“这个我却也不能告诉你。”天祈问道:“这又是为什么?”秦广王道:“不是说了嘛,地府有地府的规矩,我怎么能指使阳世之人杀害阳世之人呢?这与规矩不合,是触犯条律的。”
天祈冷声道:“哼,这规矩那规矩,坏人害了人你们也不管,这是什么臭规矩,你今天不跟我说我就不走了。”说着身子一歪,懒散的靠在了椅背上,竟自耍起赖来。
秦广王一怔,道:“你这小子是跟我耍赖?”天祈懒洋洋的道:“没关系呀,反正你跟我师傅们是老熟人,我好像听他们说过,说秦广王是个如何正派的一个人,可今天见了却全不是那么回事,等我见了我师傅们我就实话实说好了。”
他其实全是信口胡吹激将秦广王,昆仑四圣压根就没跟他讲过秦广王的事,他也是听了秦广王的话才知道秦广王和他的四位恩师交情不菲,心想:“既然他是长辈我跟他耍耍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有师傅们撑腰他总不会跟我一个孩子为难吧。”
秦广王只微微一笑,以他的阅历之广天祈的心思岂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心想:“白鹿堡近些年来多有杀戮,为祸一方,不少人被他们残害,这小子的话虽然有些糙,但理却不糙,规矩是死的,是该让他们付出代价了,我指示这小子去做虽与规矩不合但却不违人理。”当下故作受激,胡子一吹,站起身来道:“小子敢说我不正派,好,我就告诉你,是白鹿堡的人做的,你去找他们吧。”
天祈心里一凛,霍地站起身来,怒道:“什么?又是白鹿堡。”月灵柳眉紧蹙,说道:“这些人可真是坏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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