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丁汉叫住了夏大婶。
“怎么了?”
夏大婶停住,满脸疑惑地朝丁汉看去。
“夏珊没起吧。”
说着,丁汉的脑袋往屋里探了一下。
“你俩啊!”
夏大婶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径直朝厨房走去了。
丁汉看到离去的夏大婶,又看了看屋子里,咬了咬牙,闭着眼睛,抬腿走了进去。
……
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丁汉连连感叹,“为什么母子俩差距会那么大呢?”
与温柔,说话轻声细语的夏大婶不同,夏珊就是个野丫头,还是人来疯的那种。
丁汉在村里也能算得上是一霸了,可跟夏珊比那就是大巫见小巫了。
也不知道人和人为什么这么不同,当丁汉为举起一个十多斤的石碾沾沾自喜的时候,夏珊已经可以举起八九个这样重的东西了。
在村里,比爬树,掏鸟蛋谁也比不过夏珊,她的精力爆棚,而且特别有正义感,今天,揍揍村东头的大牛,明天修理修理村西的狗蛋。
最让丁汉感觉到绝望的是,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他们两个以后要结婚,她才八岁啊!似懂非懂的年纪就不许丁汉接触女孩子了,那个女孩子敢接近他,夏珊就把她打跑。
本来“丁汉”的内心就十分不乐意,继承了丁汉全部记忆里的他,就更不可能干了,要是让他像这个身体的老爸一样,天天接受来自老婆的“耳提面命”,那还不如杀了他。
一想到今后可能遭遇的痛苦,他就对他的便宜老爸丁大壮充满了怨恨,没事订什么亲啊!这不是坑儿子嘛?
丁大壮和夏珊的父亲是老交情,有一次他们两人在一起喝酒时,就把这件事给订了下来,本来这事当初就是一个玩笑话,但后来有一次夏珊的爸爸为了救丁大壮而死,他们两个的事就成为了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妈,今天吃什么啊!”
夏珊推开了门,穿着一身睡衣,眼睛半睁着,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喝起了水。
丁汉愣了愣,“这……是我的水。”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夏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朝旁边看去,“是你啊!怎么想着来我家了。”
说着,又喝了一大口。
“喂,你还穿着睡衣呢?”
看到他的举动,丁汉一脸的无奈。
“怕什么,你又不是没看过。”
夏珊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两条腿分开,一脸的无所谓。
其实夏珊长得并不丑,甚至可以非常漂亮,完全继承了夏大婶的优良基因。
如瀑的黑色长发随意披散在两肩,一双墨色的眼眸,琼鼻朱唇,眉眼间透露着温润的气质,从表面上看活脱脱的一个古典美人,大家闺秀,话说就是胸小了一点跟“飞机场”差不多。
“你看什么呢?”
夏珊不经意间地一抬头,看到一双色咪咪的眼睛盯着她的胸口,下意识地捂了一下胸口,挥了挥粉拳,凶巴巴的说。
丁汉有点心虚,没有说话,把头偏向了一旁。
“珊珊看到你丁汉哥哥也不说招呼招呼。”
夏大婶端着卤猪爪放在了桌子上,对着夏珊满脸的责怪。
看到夏大婶的那一刻,丁汉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切,他自己有手有脚的,用我干嘛?”
夏珊扣了扣耳朵,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小汉,夏珊他爸死的早,平日我又疏于管教,导致这孩子性格比较暴躁,以后嫁到你家,还请你多担待。”
夏大婶双手轻轻拍在丁汉的右手背上,低着头,眼眶泛红,泪水就在眼圈打转。
听着夏大婶这么一番感人至深的语,丁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妈……”
夏珊头微低,脸非常罕见地红了红,双手摩挲着衣角,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道:“谁要嫁给他。”
夏大婶偏头,狠狠瞪了她一眼,把头扭了过来,对着丁汉一脸和颜悦色,“那这件事就说定了,你赶快回家跟你爸妈说一声,订个日子我家珊儿娶了吧。”
丁汉总觉得哪里不对,下意识地想着反对的理由,“婶,我才十三。”
“又没有叫你现在娶,明天我去你家,先把日子订下来。”
……
正午的太阳在晴空肆虐,从夏珊家离开,一个人走在乡村道路上的丁汉,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但他的心里却是拔凉拔凉的。
他不敢回家,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这条不长的路,他已经走了好几个来回了。
稀里糊涂地自己就要娶妻了?虽说夏珊长得也不错,但这暴脾气让丁汉实在接受不了,而且两个人太熟了,当个朋友正好,这要是当夫妻,吵起架来互相揭短,那画面属实不太美妙。
“看来只能等那个机会了。”
丁汉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丁汉!”
身后熟悉的呼唤,让他停住了脚步,把身子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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