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他自找的。”君夜耸了耸肩,无奈的朝君天涯解释道。
君天涯也是被林宏文这个骚操作给气得半死,恨不得自己再朝他那尸体上补两脚,刚说让这小子经历这番毒打后吸取下教训呢,特么的下一秒就来了个极限作死。
这事本来就结束了,你说你丫的谁也打不过,打都挨了嘴上能歇口气吗?还马上威胁要杀君夜全家,这不是脑子缺几百根筋是啥?
“唉...”君天涯叹了口气,转过身朝外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念叨:“自作孽不可活啊!林水勇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东西呢...”
众人也是跟了上去,都在感叹人生中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奇葩的人,若沙雕有奖项的话,那么林宏文肯定能拿第一。
待君天涯和君夜一伙人走出了院子后,林水勇才敢从屋里出来。
一见自己儿子躺在地上没了生气儿,顿时吓得大嚎一声,跑过去抱起林宏文的尸体,仰天大哭道:“我可怜的儿啊!”
院子外的那些村民此刻只是三五成群的躲在一边,看到君天涯一家人走来出来,大家脸上震惊无比。
“谁去看看啥情况?”一个村民开口说道。
但这情况这些村民谁敢去凑这个热闹,听到林水勇那痛哭声就知道出人命事了。
“我去瞅瞅。”
这时,柱子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深呼吸缓解了一下害怕的情绪,快步朝林青家院子里跑去。
见君天涯和君夜等人只顾往前走,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样子,柱子便大起胆子进了院子。
入目便看见林宏文那血肉模糊的脸和胸口上的一个大洞,现在还在淌着血,吓得他一抖。
“水...水勇叔?”柱子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林水勇,但林水勇此刻身陷丧子的悲痛之中,哪里还听得到他说话。
这时,柱子眼珠子一转,看向那几张桌子上一盆盆香喷喷的狗肉,用力的咽了咽口水。
“反正都煮了,倒了也是浪费...我端一盆回去君叔他们应该不会杀我吧...”
柱子心中想到,末世中的饥饿让他的胆子大了起来,直接挑了一盆肉最多的,端起来就往走,朝自己家跑去。
“你们看,柱子出来了!”
“诶,这小子手里端的啥?”
“不好!这小子端的是肉!老子就说他怎么敢去,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村民们纷纷怒骂,但说话那几人却都没有喊一声‘大家快去抢’,而是自己率先朝林青家冲去,这世道谁不想吃肉,还开口提醒别人?那不是傻缺干的事么!
一时间,院子里传出一阵阵哄抢声,一个个村民端着装满肉的盆就往外跑,那些没抢到大头的村民反应也很快,拿着几个碗就伸手去舀,场面混乱无比。
这番混乱响声很大,引起了已经走了一段距离的君天涯和君夜一伙人,他们回头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君天涯在这一刻,只觉得心都凉了,他如何也想不到这些村民竟然冷血到了这个程度。
前几分钟林宏文刚因为这事身死,他们竟然毫无畏惧,要知道那些是黑子的肉啊!黑子是为了保护村子战死的!村民们曾经的淳朴的良心呢?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君天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两行眼泪划过他沧桑的皱纹,仿佛一瞬间又苍老了十年一般。
君夜叹了口气,只是伸出手安慰的拍了拍父亲的肩膀,末世是残酷的,这些对于君天涯来说都是必须经历的痛苦,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醒悟过来,才能立足于末世之中!
在君夜的眼里,这些事情对他而言,没有谁对谁错。末世的冷血残酷他已经体会到麻木,在末世这个环境中村民们真的有错吗?变成这样,只是人类本性所趋罢了。
但君夜也十分心疼自己的父亲,他知道君天涯的心已经碎了两次了,一次是自己的母亲布倾雨被布家人带走的那天,另一次便是现在了吧。
天空也仿佛一下更加阴沉起来,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君夜一伙人就站在这里,静静的陪着君天涯,没有人去理会后面那些村民。
良久,雨水落在君天涯脸上已经分不清了泪与雨,他睁开了双眼朝君夜说道:“我们走吧。”
这一句‘我们走吧’,代表了君天涯已经彻底对林家村的村民失望透顶,彻底的断掉了这段同乡袍情!
痛苦的事有许多,亲散离别之事、爱而不得之事、生而贫苦之事,但又怎能比得过这断下家乡之事呢!
落叶归根,可君天涯却无根可归了,如果有家,谁又肯浪迹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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