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刚开始还有些新奇,久了便有些难受了,更何况是第一次骑马的武幸,她半途就觉得浑身快要被颠的散架了,屁股和大腿磨的酸软刺痛,她估摸着可能是破皮了,但还好她忍耐力不错,忍痛一直都没有吭声,由于知道是先生是有正事要做,带着她不过是顺便,还是不要太麻烦先生了,她直觉若是她说想要休息的话,先生大概多半都会同意的。
和风微煦,明晃晃的太阳笼罩在头顶,又是一个大晴天,适宜出行的好日子,由于走的都是官道,路途平坦,行程极快,一上午就已经出了曲塘镇好几十里,途径几个乡镇村落都没有停留,一路到了石良镇,程砚秋才下令停留休憩,却也没有进城,只在官道旁的茶馆,喝杯热茶歇歇脚,让累了的马匹也补充下草料。
官道上的茶馆整日迎来送往,见识的江湖侠客达官贵人不知凡几,店内伙计熟练的打着呼哨将几十匹骏马引到后院喂食饮水的马棚里,武幸跟在先生身后慢慢走着,只觉得一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好不容易脚下踏实在地上,控制不住力道,一脚轻一脚重的。
先生见状把她抱起来,长腿几步走到一张空桌旁,把她放到一张木凳子上,“且再忍忍,晚上到了长芦便能让你好好歇息了。”
“我没事的,先生。”武幸摇摇头,懂事的道,她倒不怕疼,只是有些累了,不过跟先生在一起,旁的也不算什么。
其余的人也都在附近几张桌子上落座,火焰纹黑斗篷的青年上前去跟茶馆老板要了几壶清茶,捡了些顶饱又不麻烦的食物要了,回来跟武幸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
武幸打量了他一眼,那青年对她笑笑,清亮的眼眸里些许关切之意,开口道,“可是饿了?快吃吧。”
桌上粗糙简陋的食盘子里,放着几个馍馍和一些风干了的腌肉,都是吃了顶饱撑肚子的,而且方便不耽误事,不像喝粥吃菜那样需要经常去茅厕。
武幸还没吃过这种食物,咬了一口腌肉,硬邦邦的有些硌牙,费了老大劲儿才咬下来,费力的咀嚼,武幸小眉头皱起来,啧,有点咸,又拿起馍馍吃一口准备调和一下味道,没想到馍馍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样的硬邦邦。
她偷眼看了看先生,却见先生面色如常,吃的津津有味,仿佛面前不是简陋的馍馍腌肉,而是满汉全席,她又狐疑的盯着自己手里的馍馍,难道是自己晕马晕的味觉都出毛病了?这其实是很好吃的东西?
不过好不好吃她也不敢说什么,真是好日子过多了忘了以前吃不饱的生活了,连肉都开始嫌弃,她勉强吃了一个馍馍,喝了杯茶就不再吃了,可能是风寒刚好加上醉酒的后遗症,也有可能是骑马颠的她头晕腿疼的缘故,她觉得自己若是再强迫自己吃东西,恐怕要反胃呕吐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开始观察起店内的其他人,柜台上约莫二十多岁的男子懒洋洋的倚在柜台,手里捏着一根细长黑笔杆的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看着那动笔的力道和动作,不像是在记账,更像是在胡乱画着玩。
店内客人不多,除了黑斗篷们坐着的这几桌,就只有靠门的那一桌坐着几个少年人,都带着佩剑,正聊着什么。
“这个修罗扇也太烦人了,粘不溜秋滑不溜手,每次刚想放弃回宗门算了,就会有一点消息,等我们辛辛苦苦赶到了,他就又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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