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妹妹的儿子出生了,恐怕他直到现在也走不出来,也就遇不到阿武了。不过后面这句话没有必要说,等阿武再长大些,便让她去跟小侄子好好相处一段时日,培养些感情出来。
武幸心头有些酸涩,原来先生不用武器,是这样的原因,她偷偷顺着被子握住先生的手指,道,“先生不用武器也没关系,以后我学了武功,我保护先生。”
感受到指尖传来小小的温度,程砚秋心中慰藉,笑道,“我还用不着你保护,不过,我倒是需要你去保护另一个人。”
“谁?我都听先生的,先生让我保护谁,我就保护谁。”武幸一脸认真。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等到时候告诉你。”先生捏了捏她的指尖,将被角给武幸掖好,“现在听话,乖乖睡觉。”
武幸乖巧的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月朗星稀,深秋的夜里,寒风呼啸着拍打窗沿,木质的窗檐被欺负的呜呜作响,远处传来更夫的打更声,在风中细碎的飘荡开,几不可闻。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敲过了三更的梆子,年迈的更夫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家睡觉,突然看到夜色中一个阴影飘然而过,不禁有些害怕,不过守着最后的职业道德,壮着胆子问了一句,“谁?”
一个身着深色衣裳的青年人走进,圆脸细眉,一双桃花眼没了精神满是疲惫,腰间别着一把折扇,身后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同样垂着头无精打采,和它的主人神似。
青石板路的大街上一片寂静,只剩下脚步声和马蹄声嗒嗒作响,更夫眯着眼睛小心凑近,松了口气,是人就好。
那人清亮的少年音有些沙哑,“老伯,请问你有没有看到好多个穿黑色斗篷的人经过啊?”
更夫想了想,傍晚时似乎是见过这么一群人,答道,“有。”
何书客本是随意一问,没想到这老头真的见过,桃花眼瞬间亮了起来,急切问道,“他们在哪?”
“似乎是住下了,在镇上的客栈。”更夫有些不确定的道,“具体住哪了,我就不知道了。”
“没事没事,多谢啦!”青年拉着马小跑离去,他视程砚秋为偶像,自然知道他的一些习惯,住哪里?一定是最大、最好的那家客栈!
他拍打着客栈的大门,“开门!开门快开门!”
一个伙计披着衣服拿着烛台把门闩打开,看着眼前的青年明显江湖人的打扮,小心的道,“这位客官,我们已经打烊了……”
何书客不耐烦的挤进门去,掏出一锭银子连着手里的缰绳一并塞进伙计手里,“去把厨子叫起来给我下碗阳春面!不要葱不要辣,快点!”
伙计剩下的话被憋了回去,愣愣的接住银子和缰绳,习惯性的应道,“好嘞!”
随后反应过来,见人都已经大喇喇的自己卸下桌上的板凳坐了下来,也不敢再吱声,老老实实去把马拴好,把厨子叫起来。
“哦对了,再要一间上房!”
伙计赔着一张笑脸,讨好道,“客官,今天上房没了,您看不如?”
何书客拿着扇子一敲脑袋,自言自语道,“对哦,先生住在这里,上房肯定是没了。”双手托着下巴懒怠的道,“那算了,随便一间能住人的得了。”
“哎!是!小的这就给您收拾去!”伙计高兴的应道,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应付的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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