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言地弯腰将她抱起,将长剑握在手里,沉声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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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洛阳议阁已是二更时分,莺奴在他怀中半眠半醒。他下了马,随一行人步履沉重地走进那灯光昏暗的房间,里面已经坐满了人。若是谁将这满屋贵人的家财归到一起,可抵得过半个大唐的国力;也正是这群人,一起策划了这令人发指的残酷游戏。
他沉默地坐到掌门的位置。
三年前他初初上任,也曾坐在这房间里与这群金主上司会谈过。那时他还只是蚀月教里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不论这些达官贵人说什么话,他都一一应诺;现在他已经是北方阁的阁主,竟然突然又回到这曾经屈为人下的房间里,心中不五味杂陈。
这座房间外有十道机关,房间中央还放着一只两人高、五人宽的铁笼。他当然知道这只铁笼的用处,而且一想到这铁笼的用处,就会忍不住喉咙泛酸。此时他就背对着铁笼坐着,怀中的女孩儿越过他的肩头,就能看到这只笼子。她的脸上遮了绀纱,是因为上官武一来不想让她看见这群人的真面目,二来也不想让这群人看见她的真面目。
参与者无非是来找他出价的。当年签走小奴时,每一户向蚀月教交付的本钱都是五百金,抽签随机带走一个孩子;但现在况不同,这就好比年幼的赛犬已经显露出才能,七八岁正等着投入到赛场去厮杀的大好时候,开价会比盲抽时高出百倍。大家都知道买下这只赛犬就有机会在赌场上大出风头,那狂的赌徒就肯出更高的本金来收买她。
上官武没到的这段时间,房中的竞价就已经达到五千金,上官武坐到这房间里之后听到的第一声喊价,就已经高达八千金。八千金即两万八千贯钱,换成米粮足够三十人的大户家族吃上两百年!从未听过有人肯出这个价格去买一名奴婢,只要听到这个价格,就知道买走她的目的绝不单纯,唯有天竺的老虎圣象、突厥的神鹰宝雕,这些供人玩耍调弄的珍禽异兽才会被这样售卖,但莺奴可是个人啊。
房中的贵人们并未过分关注上官武的态度,只是此起彼伏地喊着价。当有人喊出一万金的时候,房中沉默了片刻。
这时候,众人开始转过头来看上官武的脸色,只见他这张秀丽的脸庞上并没有一丝兴奋神采,在听到那声“一万金”之后,他缓缓张开双唇:“众位贵人,既然将我邀来,自然是要我定夺买家。那武就实话实说,此女便是万金也绝不脱手,我买了。”
他这话一出,凤眼向房中扫视了一圈,众人或是好笑或是漠然地看着他。
有人向前倾了倾子,笑道:“上官阁主是也想与我们玩玩,总不是要替她赎罢?”
这句话对他和莺奴都是极大的侮辱,但他也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继续道:“若是某有兴趣陪众位玩上一玩,不知这规矩要怎么算呢?”
那人抬起桌上的金杯喝了一口葡萄美酒,呵呵笑道:“阁主后到,又捡了一颗好子,若是赢了,自然只能少拿些好处,毕竟起点不同;若是输了嘛,自是要加倍偿还我们的。但某这里有一句话要提点阁主,不知阁主愿不愿意听我多嘴?”
“请讲。”
对面的人脸上浮起一个诡异的微笑:“你可知三十六灵的前任掌门为何会死?”他见上官武不答话,室内其他人面上也略有疑惑,便缓缓续道:“前任掌门也想跟我们一起玩玩,抽了五百金带走一个灵奴,后来被那灵奴亲手所杀,而这小凶犯至今不见踪影。紫阁想摆脱这女子,是因为那弑主的灵奴,和你手里这名是一母所生”
“怎么样,上官阁主是要将这凶物留在边呢,还是早点摆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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