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巧遇让周、张两家,在陌生的北都,多了个可以亲密走动的去处。
等各自安顿好后,就开始热络的互相拜访,好不惬意。
除了和新交互相走动,王氏大部分时间是在幺弟的陪同下,在不同地段寻找可心的铺子。
王勇之给姐姐提供的地段多在富贵圈和小资产者的临界处。
富贵圈地皮贵不说,商铺都是老字号,就算买得起铺子,经营起来无论资金还是名号、人脉都相差很远。非要开新店,几乎等于自杀。
在边缘处地皮便宜些,竞争上也能有一拼。
如果经营的好,从长远上看,也许能慢慢渗透到富贵圈。
至于经营的项目首选胭脂花粉,绫罗绸缎等。
王勇之很认同姝眉曾经的戏言:女人和小孩子的钱最好赚。
但金银首饰也先罢了,成本高,销售范围窄,入不得富贵圈,很难圈钱。
正因为姝眉的那句戏言,王勇之对自己这个外甥女更是高看一眼。
一直以来,他都对姐姐这个唯一的女儿就另眼相看。
除了这个唯一,更因为这孩子在听他讲在外面的见闻时,那异常晶亮和渴望的眼神,偶尔附和他时,那些不同寻常的见解,里面体现的胸怀之广,根本不像一个一直困在闺阁里的小女孩。
这几次考察,王勇之都劝说姐姐带着姝眉同行。
一来,他潜意识里希望能听到她的一些见解。
二来,北都虽是全大明第三大,因地处北方,临近北疆,民风开放,不太讲究男女大防。
一般街面上时有女子走动,就算富贵圈的内城区,也常有高门女子带着丫头仆妇,头戴帷帽就能逛商铺。
王氏对幺弟的建议也没反对。
姝眉因此得以像前世哪样,潇洒的逛了好几次大街。
而且她逛了几次后确实有了一些想法。
古代大城市商铺的经营项目,通常很专一。更讲究专业,品质更精。
像现代哪样的适合大众化,更图方便快捷的超市类是没有的。
那种杂货铺形式在富贵圈永远是行不开的。
但这种形式却很受普通大众的欢迎。
这种前世烂大街的商业模式,如今成了姝眉的穿越金手指。
姝眉把自己的想法和王勇之简单描述了下。
商业奇才王勇之简直是一点就通。
姝眉又说这种店很容易被模仿,为防止利薄和轻易被挤垮,最好是连锁(当然连锁这个词是意会的)。
王勇之听得简直要跳起来:这种异乎寻常又极有可能雄霸一方的经营模式,这外甥女小小年纪是怎么想出的?莫非是神仙点化过?
姝眉被他用看财神的眼光看得心里发毛:不会是她忽悠大发了吧?毕竟现代经济发达远非古代能比,还有货源,没有工厂化生产能不能保证还是个不小的问题。
姝眉吓得恨不能说:自己刚才没睡醒,是在说胡话。
王勇之却站起身,爱怜的轻抚了下她的头,连连叹息:“可惜啊!可惜!”
然后他对王氏说:“姐姐能有这几个佳儿佳女,真是前世修来的,今生定能享大福!”
王氏眼里笑意深深,嘴上却道:“这可真是王舅卖瓜——自卖自夸了!”
姐弟两均是欢喜异常。
然后商量具体事宜时,对于姝眉提出的,王勇之要好好捋顺整理一下。
烈烈雄心高涨的他,定让这个计划尽善尽美,最终让这种商业模式轰轰烈烈,他的行商之路也定能因此走向更辉煌。
至于伪才姝眉则轻轻舒口气:机灵莫乱抖,穿越莫嚣张。
抖完机灵的姝眉有一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自我赶脚,再也不管老舅和娘亲如何去运作了。
阳春三月,正是赏柳观花,骑马踏青的好时节。
虽然姝眉还不会骑马,但是有人会啊!
她派人去‘勾搭’早就憋着跃跃欲试的张晴。
果然一拍即合,建议今儿刚送出,第二天便来了急约。
姝眉还没穿好骑装,张晴就到了。
一见到她,姝眉就惊艳了。
张晴本来就比姝眉大一岁,加之身材高挑匀称,浓眉大眼,肤色白皙程度虽比姝眉的略差些,但绝对是个发育良好的美少女。
今天却是一身少年打扮,武将家出身的她此时更多了几分英气,好一个飒飒英俊少年郎!
姝眉星星眼:“晴姐姐!我要拜倒在你的马裤下!”
在这个异世,姝眉除了和自家亲人,目前也就和张晴能如此口无遮拦。
张晴也非寻常,不羞不闹,反得意洋洋:“什么晴姐姐?叫声晴哥哥!”
我去!还情哥哥呢!
姝眉撇嘴:“自己先喊声情哥哥,自己试试!”
张晴稍愣下后哈哈大笑:“算了!我行二,叫我二哥吧!”
姝眉心道:二哥我也不缺!
没有接她话,吩咐雪碧:“去!也给我整套男装来!”
张晴忙道:“算了!你这样最好了!换了男装也看得出你是个漂亮姑娘。你我兄妹相称,没人说三道四的!”
姝眉略想了下也没再坚持。
和王氏报备过,二人就一个坐车一个骑马向城郊出发。
二人刚离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就来到王勇之的大宅院。
王氏见到此人惊喜到喜极而泣。
原来竟是那不告而别,一直让她牵肠挂肚的次子周霆。
说来也巧,戍守北疆的周霆奉命来北都押运粮草。
和负责粮草的张守备偶聊几句,竟然得知舅舅、娘亲、弟、妹都在北都,还和张守备家交情甚好。
张守备知两家交情,对周霆的第一印象也相当不错,就卖他个人情,既告诉他王勇之的家宅所在,还暗示他可以趁还有一天时间,回去看看家人,只要别耽误军务。
周霆哪会不从,对他千谢万谢后寻了过来。
和娘亲和舅舅、小弟都亲热过了,竟不见妹妹。
等一问才知道,妹妹和张守备家的女儿一起出去玩了,怎么也得下午回来。
周霆虽然有点遗憾,不过想到晚上才回军营,怎么也能见得到,也就暂时等会儿吧。
等到了下午,估计妹妹快回来时,周霆忍不住去大门口等。
远远见到几辆车马过来,急忙迎上去。
还没等到跟前,就见一辆车旁,有一个骑马的美少年,靠近车帘,正亲昵的对着里面不知小声说些什么。
车里的人声音小,也没听清回了什么。
那少年先是朗声一笑,再对着车里道:“妹妹!哥哥还有事,就送你到这儿吧!代我和伯母舅舅告个罪。”
然后笑着回转马身和几个仆从走了。
周霆的额角青筋蹦了蹦:自己这才几天不在家?就有臭小子敢惦记自家妹妹了?!
回头问跟过来的王家仆人:“刚走的人是谁?”
刚跑过来的小厮哪里见过张晴?倒是远远见过张晴的哥哥张成。
远远看着兄妹也有几分像,所以迟疑的说:“像是张守备家的大公子。”
周霆咬着后槽牙:张家大公子!心眼儿不少啊?借他妹妹跟眉眉套近乎,很会近水楼台啊!我妹妹才几岁?你个禽兽!你给我等着!
周霆对着假想敌,恨不能牙齿咬的格格响。
在先回去见妹妹,还是追上那小子给他一顿暴揍上,小小纠结了一下。
反正晚上才回军营,回头还能见妹妹,如果现在不揍,以后很可能没机会,就算再见万一黄花菜都凉了呢。
回头对身后的小厮吩咐一声,替他禀明舅舅,就说他忽然想起一件要紧的军务,先出去下,去去就回。
又看了眼妹妹的车,急忙回府牵马,还就便问了一下张守备家的方向,出府急急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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