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文叔他们还未在宿溪院里喝完一杯热茶,前头就突然热闹起来。
看门房的一个小厮急忙赶到宿溪院里来报信,说是黎敬生和周节妇一伙人全部都回来了。文叔必须马上回前面去主事,免得引起黎敬生的怀疑。
“老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孙妈妈立时皱眉不解,“我把夫人的病情讲得那般严重,还以为他会在全府里守着她过夜呢。”
表达了震惊过后,她又问那小厮:“夫人竟也愿意跟着老爷回府?她终于转了性子,肯丢下她的先夫不管了?”
小厮不过是个看大门的年轻小伙子,在黎府呆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久,哪里能看明白府中暗藏着的风起云涌。他被孙妈妈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完全答不上话来,只是愣愣地张大眼睛发蒙。
文叔便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让黎雀儿和孙妈妈等人安心回房去歇息。
他和那个小厮以及其他几位一同前来的老仆人,则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还好黎敬生和周节妇回来以后就直接进了兴秋阁,没有派人请文叔过去问话。周节妇的四名儿女和红衣他们却没有跟着一起回来,想是留在全府里过夜。
看似平和实则动荡的一个夜晚,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黎敬生早早便起来用膳。
文叔在黎敬生用膳的期间,让人备好马车和轿子。只等黎敬生吃完饭,就去周嘉佑的府上,帮他把货物运到聚宝斋去,顺便带他看一看店里的情形,认识认识在店里当值的那几个伙计。
清晨露重,越发寒冷刺骨。
黎敬生坐的是轿子,较之马车,行速自然慢了一些,便落在了后面。
他在轿中闭目养神,暗暗猜测周嘉佑手上的货物具体有多少件,又大致估算了一下,那些货物若能全部脱手,总共可以赚到多少银两。他尚未估量出一个较为合理的数目,轿子就停了下来。
“这就到了?”
他掀开轿帘朝外看了一眼,没料到周嘉佑的府宅离黎府居然这般近。先前他过来接亲时,骑的是高头大马,都走了约摸一柱多香的时间。而今天寒难行,坐的又是轿子,花费的时间竟跟骑马差不多。
正当黎敬生好生奇怪之际,文叔忽然从前面跑过来。
文叔跑得很急,脸上的神色也很慌张。
只见他匆匆扑至黎敬生的轿边,很小声地说道:“老爷,出事了!舅老爷的府上来了好多官差,门前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我走过去跟那些人一打听,才知道舅老爷他不久前就被抓到衙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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