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中离走到村长身旁,剑光一闪,把村长身上的绳子砍断,只见村长面色惨白,咳嗽个不停,显然是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楚中离对村长说道:“李村长,我想如今石溪村已然成了个靶子,村民们再留在这里,会有极大危险。临江城内还有空余的民居,正好趁着大家都在这里,你向大家宣布一下整个村子的村民搬到临江城去。”
老李点了点头,楚中离便把大家召集过来,说道:“百姓们,我是临江楚侯,下辖临江城以及周边各县,上次路过这里剿匪,大家是认识我的,如今这里已经极其危险了,大家还是随我去临江城去吧,去的给房子住,还给五两银子做安家费用。城里有打铁铺,郊外有农庄、鱼市、造船厂,大家到了那里可以当工人,然后拿钱买粮食吃,也一样能衣食无忧。”
村长在旁边帮腔道:“乡亲们,你们没忘了吧,之前楚侯大人来我们这的时候,征用的粮食都双倍还呐。楚侯大人那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对不会说话不算数的。这回要不是楚侯大人突然出来相救,那咱们都得死在这啊,要是咱们不走,下回再有一股强盗过来,那可怎么办?所以大家听我的,还是走吧!”
众人一听,都纷纷称是。“说得对!”“我们还是走吧,太吓人了!”“一去就给五两银子,那不错啊,俺老张这辈子都没见过五两银子呢!”村民们在一瞬间就一边倒地同意了,有些富户不太高兴,但也是勉强同意了。虽然农民有安土重迁的特征,但这项特征也敌不过人类的本性——怕死。农民没有太多文化,也没怎么见过世面,对于抽象的概念往往不能理解,但是对于具体的事物理解能力非常强,这回强盗们把他们聚在一起准备屠杀,这就是具体的场景,这个具体的场景给他们单纯的心灵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在这种情况之下,当然十分愿意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村长说道:“大家都愿意就好,那大家就回去收拾东西吧,明天一早咱们就跟楚侯大人出发!”
“哎……好吧。”楚中离心想,怎么还过一晚上啊,不过村长既然这么说了,那也就等一晚上吧。又一想,村长的这个命令是经验之谈,是极其符合实际情况做出的决定,村民们肯定十分重视他们的坛坛罐罐,而且有一些富户他们家里的东西已经超过五两银子了,因此让他们什么都不带、拔腿就走也确实不是明智之举。何况真要是什么都不带,到了临江城之后那家里什么都没有,或许还会因此造成更大开支。想到这里,也点了点头,对村长表示认可。
村民们听了之后,都各自回家收拾去了。姬庆忌走到楚中离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楚兄爱民如子嘛,我很是佩服。”
楚中离说道:“庆忌兄不必这么说,这个事原本是我惹出来的,只是我为自己惹的事承担责任罢了,世事就是如此,往往做了一件事,还会有无数接踵而来的后果,而结果是好是坏,殊难预料,我等但凭一腔热血,勉力向前而已。”
姬庆忌说道:“依姬某看来,能自己承担自己惹的事,已经算是男子汉大丈夫了,大多数人——都是自己惹事让别人去承担后果,哈哈哈哈……”
说到后来,楚中离姬庆忌二人都笑了,姬庆忌说道:“既然大家都要收拾一晚上,那今晚你我二人不妨就痛饮一场,一边喝酒吃肉,一边聊天,岂不快哉?”
楚中离说道:“自然是快意之事,只怕喝得烂醉,敌人来了没法抵挡。”
“嗐。”姬庆忌眼中闪出光芒,说道:“楚兄有所不知,姬某喝酒,往往是有一分酒就多一分气力,有十成酒就多十成本事,倘若痛饮之时敌人真来了,那就就着酒意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楚中离听了,也大喜道:“正是,正是,这也是豪杰所为,既然如此,咱们二人便一醉方休!”
当天晚上,二人去村长家讨酒肉吃食,正赶上明天要搬家了,有一头羊不好带着,就杀了请众人吃饭,单独给了二人一条羊腿。又有好酒,也难搬走,就拿了两大坛给楚姬二人,楚中离端着一条带血的羊腿,姬庆忌一手拎着一坛好酒,二人就走了出去。这两坛酒一坛连着坛子足有二十斤,姬庆忌就如同拎两个竹篮一般。姬庆忌说道:“村里请客吃饭,人太多了,太过狭小,你我二人便去村外土坡上野炊,既宽敞,又能看到村内情况,岂不是好?”
楚中离点头道:“确实确实,我也不太喜欢人多。”
二人就离了村子,走到郊外的草地上坐了,姬庆忌捡了些树枝,点起火来,把羊腿扔到里面烤着。楚中离拍了下脑袋,说道:“糟糕,庆忌兄,你先等我一下,我去取些东西。”
姬庆忌道:“你要取什么?”
楚中离说道:“咱们没带餐具。”
姬庆忌哈哈大笑,摊开了十个指头,说道:“吃个羊腿还要什么餐具,这个便是餐具!”
楚中离说道:“兄长说的是,那咱俩既然要喝酒,碗又忘带了,还是我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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