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吗?”娄起转过头问。
“扎你的马步!”老人对着娄起的头就是一棍子,娄起吹鼻子瞪眼,最终还是老老实实把头转了回去。
“不是,她一个人在那个巷子里,好几天没吃饭了,所有我就......”
老人哼了一声,打断了苏惊尘,“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想着帮别人?”
苏惊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把头低下去看着女孩,女孩抓着苏惊尘衣角的手又紧了紧,她用力抿着嘴唇,沉默着。
老人看了看两人,忽然说,“好了,今天就先练到这里,我出去一趟,你们在这里别乱跑。”
娄起闻言,一下子就坐倒在地上,他用手撑着地不让自己倒下去,满头的汗像细细的流水一样流下,然后嘴里就开始骂骂咧咧,把平生所听到的脏话都对着老头发泄出去,反正老头也听不到。
苏惊尘赶紧捂住女孩的耳朵,心说可不能跟着娄起学坏了。
老人出了院门,转过一个转角,忽然冷哼一声,“行了,出来吧,别遮遮掩掩的了。”
三个带着斗笠的男人分别从不同的屋顶上跳下来,站在老人面前,他们斗笠上的黑色纱幔把他们的脸遮的严严实实,老人能够发现他们,说明老人还是有些本事的,三人中领头的男人上前一步对着老人抱拳,“老人家,看来您今天只能死在这里了。”
话音刚落,男人忽然拔刀出鞘,直取老人的喉咙,以他的速度,即使三个淮扬城的守卫一起上怕也不是对手,对付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绰绰有余,可老人不闪也不躲,他看着男人突进的身形,缓缓开口,“就你们这三脚猫功夫,能让老夫出手,就足够你们吹一辈子了。”
领头的男人冷笑,瞬息之间,他的刀尖离老人的已经喉咙不到一寸,就算是只鸟,现在也飞不走了,面前这个人不过是个只会呈口舌之能的老废物罢了。小腹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一口鲜血一下子涌了上来,老人不知何时出了一拳,除了老人每人看到这一拳是怎么打出来的,男人几乎要被打飞,可他硬是死死的站住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如果这一刀杀不掉老人,那么死的就是他们三个。男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刀送了出去,可刀已经不能前进哪怕一丝一毫了,老人一记手刀,那把钢铁打造的刀居然被拦腰斩断,接着老人对着男人的面门又是一拳,男人被打飞出去,撞倒一人才停下了,他的面骨都已破碎,而他也再不可能醒过来了。剩下的一人愣了愣,拔出刀朝老人扑了过去,被打倒的男人也没有犹豫,立刻推开领头男人的尸体,拔出刀弓着身子,直攻老人的下盘。
老人猛地跃起,抬腿横扫,把黑斗笠男人踢得撞向左边的院墙,震落好几片碎瓦,地上的男人就要举刀斩切,可老人的腿威势不减,直直地朝着地上的男人砸下去,这一脚,竟然也带着猛虎落地的威势,男人在挥出刀之前,就被老人踢断了脊柱,趴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最后一个男人靠在墙边,口吐鲜血,老人刚刚那一脚至少踢断了他五根肋骨,他抬起头,想看清老人的脸,老人刚好走过来,一把拧断了他的脖子。
“干什么干什么!打架啊?把老娘家的院墙都打坏了,你们得赔知道吗!”左边的院子里忽然响起一个妇人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开门的声音,妇人扭动着腰肢,正想把砸坏自己院墙的人狠狠的敲一笔,但她拐过拐角,巷子里却空无一个人,她骂骂咧咧又转身回去了,可如果她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在地上,还有一大滩未干的血迹。
......
青浦港,宝瓶巷,第四道门。
陈老板正拘谨的站在一个黑衣男人面前,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陈老板,既然你已经上了我们这条船,便再也不能下去了,你可得想好。”黑衣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
“我知道我知道,”陈老板搓了搓手,他对着男人卑躬屈膝,脸也换上了恭维的笑,“以后您说话,我办事!绝不含糊!”
“你也得记住,敢出卖我们的话,不只是你,你夫人孩子,你全家,都没有好下场。”
“知道!知道!”陈老板直起腰杆,一副要对天发誓的样子,“我陈......”
“行了行了,”黑衣男人不耐烦的打断他,然后对身边的手下示意,手下立刻转身走进屋子拿出来一个一尺半见方小木盒递给男人,男人接过盒子,又对着陈老板说,“拿着吧,这是之前许诺你的。”
陈老板立刻喜笑颜开,又弯下腰接过盒子,迫不及待的打开,里面金光闪闪的金叶差点把他的眼睛闪瞎,他笑着笑着,却眉头一皱,“大人,这数目......好像不对啊?”
“这是三百枚金叶,比你说的五百枚确实少了些,但这只是一半,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三百枚金叶。”
陈老板陪着笑说,“这真金白银还是拿在自己手里放心些,大人,要不然......”
“滚。”黑衣男人忽然沉声大喝。
“是是是!这就滚,这就滚!”陈老板连滚带爬的跑出院子,头也不回的跑回自己船上,直到这一刻冷汗才一下子浸透了他的衣衫,即使是他这种不懂武功的普通商人,刚刚那一瞬间,也感受到了那种叫做“杀气”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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