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往前走了几步,却不见原绊心跟虞予的身影,他皱了皱眉头,扒开人群又朝前挤了几步,惹得周围的人一阵骂声,但他没有理会,正想喊原绊心的名字,却忽然看到了地上掉落的红薯,被踩了一脚,恶心得很,胡立一下子变了脸色,他朝那个红薯走过去,终于看到了一个浅浅地,带着些许橙色的脚步,在雪地上显得尤为刺眼。
“他娘的,上岗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胡立骂了一句,朝那个脚步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娄起捧着两个红薯,递给苏惊尘和颜白鹿,自己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颜白鹿吃的不亦乐乎,连看都不看一眼,倒是苏惊尘,掰了一半给娄起,笑着说,“今天吃东西不用省钱,唐先生给我钱了。”说着苏惊尘还举起钱袋晃了晃。
“嚯,这个老头,”娄起黑着脸,“还我是他徒弟呢,咋把钱给你不给我呢?”
“还不是怕你乱花,”苏惊尘白了他一眼,然后看着那座高高的降雷塔,说,“走吧,既然要来看降雷塔,就登上去看看吧。”
......
胡立顺着脚步,一头扎进了周围并不怎么茂密的树林,不难想到,要是劫持着两个大活人,也不能走大路,何况还是原小姐那城中公子哥都认识的主。
胡立钻过一棵又一棵被积雪压弯了腰的树,速度越来越快,但他忽然停了下来。
前面一棵粗壮的松树后面忽然走出来两个人,看他们手中的武器就知道肯定不是善茬。
胡立皱了皱眉头,说,“收手吧,绑了原小姐,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们都会后悔的。”
“这是那位大人的命令,我们不管什么原小姐不原小姐的,你要么滚回去,要么就死在这。”其中稍微魁梧些的那个男人抽出刀,他的声音跟雪一样冷。
胡立叹了口气,挠挠头说,“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就快滚回去,”那个男人冷笑,“省的爷爷再费力气。”
可胡立忽然向前踏了一步,另外一个男人眼神狰狞,“找死!”
“这可不好说。”胡立笑了笑。
男人从背后拿出一柄短斧,朝胡立直直地劈过来,胡立侧身闪过,对着男人的脸就是一拳,把那个男人打的趋列一下,但他立刻就转身,反手又是一斧,胡立后跳一小步,离开了男人的攻击范围,可男人冷笑一下,并未上前。
在胡立身后,先前的男人早把刀对准了他的背后,只等他这一跳,就能把他一刀劈成两半!
男人举刀向下劈砍,胡立与男人的距离不足三尺,这是绝对不可能躲开的一刀,他狂笑着。“你看你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但胡立忽然下蹲,“铛”的一声,男人的刀势突然被止住了,胡立的手上忽然多出来一样东西。
是一把袖剑。
“所以说你们两个打一个,真的很烦啊,话还多,”胡立还是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
“我的刀很贵的。”他的声音忽然变冷了。
魁梧男人一直在用全身的力气压制着胡立,可刀就是不能前进分毫,胡立抓住男人的手,似乎是想把他摔往前,男人抓住了这个机会,他忽然加大双手的力道,把刀整个的压下去。出乎意料的,这次刀前进的很轻松,就像是......凭空劈砍?男人面色一变,胡立已经从刀下消失了,他失去了支撑点,整个人一下子向前倒去,胡立就半蹲在他旁边。
举着那把袖剑。
男人就这样,自己把脖子撞到了那把小巧的袖剑上。
“你看你不就是自寻死路吗?”胡立重复了一遍这个男人刚刚说的话。
举刀的男人倒在地上捂着脖子抽搐了几下,终于不动了。
持斧的男人瞪大了眼睛,他跟那个死掉的男人功夫绝对不弱,以他们的本事,就算是到帝都当一个羽林天军都不成问题,但面前这个男人,居然轻而易举的就杀掉了他们中的一个。持斧男人大喝一声,举着斧子猛劈过去,他虽然持斧,速度却并不慢,可胡立侧闪一下,忽然就到了他身后。
那把精致的袖剑抵在了男人的脖子上,紧接着,他的耳边就响起了他这一生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你手上这种东西,还是拿去砍柴吧。”
胡立甩掉袖剑上的血迹,把袖剑重新收进了袖子里,“我这剑保养很费钱的啊。”他轻轻叹了口气,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只留下两具正逐渐变冷的尸体。
......
等了半天,苏惊尘终于带着颜白鹿和娄起登上了降雷塔顶,把雪白的淮扬尽收眼底,在冬天,繁华的淮扬也只剩下了黑白两个颜色,只有仔细看,才能发现黑白两色中夹杂的点点红色。
颜白鹿趴在栏杆上朝四周张望着,不时还会发出奶声奶气的赞叹声,苏惊尘把她从栏杆上抱下来,摸摸她的头说,“小心摔下去了,以后在高的地方可不能随便爬栏杆,记住了吗?”
“记住了!”颜白鹿躲在苏惊尘的双手下面,又问,“那这个地方为什么叫降雷塔呢?”
“啊?我不是本地人,不怎么清楚。”苏惊尘低下头,尴尬的笑笑。
“你知道吗?”颜白鹿又转头问娄起。
“啊,嗯......”娄起愣了一下,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摆了摆手,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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