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淮扬大大小小的钱庄都被敲开了们,几乎每个钱庄里的黄金都被兑换一空,当第一抹阳光洒在淮扬的时候,又一个惊人的消息爆炸开来——原欲鑫以八成的价格抛售他化烟大街上的所有店铺,有人得到消息后立即行动,不惜借钱也要去买下几个大店铺,而有的人却有所顾忌,以为是原欲鑫的某个花招,只敢买下一两个小店铺,那些不惜资本买下大店铺的人很快就会发现自己狠狠的赚了一笔,而那些只敢买下一个两个小店铺的人就会忍不住后悔,一个劲的叹气。他们赚的不止是那两成的买卖费用,而是之后店铺的收入,细水长流,绵绵不绝。
未时过半,申时尚早,整整五百九十个装满黄金的大箱子就被整整齐齐的堆在青浦港,那些路过的人,还有周围大小船上的水手、船家,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把眼睛瞪的浑圆,好像看看那些钱就会成他们的一样,原家没有散布任何消息,但从城中的那些动作如果还不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的话,那就真的是个傻子了。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活了一辈子,连这些钱的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都没有见过。
除了围观的人,还有搬运黄金的工人,码头上的护卫少的可怜,且不说有没有人有胆子劫原家的黄金,就是有,一箱黄金至少五百斤,少了三五个精壮的汉子根本搬不走,搬动的速度也不会快。
“老爷,剩下的十箱黄金正在来的路上。”马管家在原欲鑫身边轻轻叹了口气,一下子散出去这么多的钱,不知道又要几年才能赚回来。
“嗯。”原欲鑫点了点头,他在观察那三艘装运黄金的船,那封信上说得很清楚,把黄金分作三批,送上青浦港他们指定的船,待船安然离开,第二天原绊心自然会回到淮扬,写信的男人还警告原欲鑫,不要耍花招,他自有办法清点黄金的数量,而且码头上也回有他的眼线,若是黄金少了一两,恐怕回来的,就不是完整的原绊心了。
最后一批黄金到了,搬运的工人把黄金送上船,原欲鑫看着在海风中轻轻摇晃的船,忽然笑了笑,这一次,他还是赌对了,他自然是不敢拿原绊心的性命开玩笑的,区区三十万两黄金怎么能跟自己的宝贝女儿比?所以三十万两黄金分文不少,只不过原欲鑫在箱子上做了些手脚,每个箱子都是特意找来的,箱子上铁的部分更多些,箱子也更深,原欲鑫在底部铺了一层铁板,每个箱子起码要比平常的重上五十斤,这样就会拖缓船的行进速度,就算再怎么顺应天时,不过一夜,船绝不可能出航超过一百五十里。
陈老板站在船头,看着船吃水越来越深,脸上喜悦的表情再也掩饰不住了,就在前夜,那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给自己的报酬又提高了些,说只要把这些东西送出去,那么就能得到其中一箱,五百两黄金啊,足够自己随便找个小城,买个县令过把官瘾,不必再小心翼翼的活着,生怕又惹恼了什么大人物。
三艘船上的所有人,包括厨子都是那个男人挑选出来换上船的,就算是陈到这样的不懂武功的人也看得出来,那些人,不管哪一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那个男人这样做,无非就是为了保障船上黄金的安全。
陈老板笑呵呵的跟原欲鑫打招呼,不过后者并没有理他,就连看他一眼也不愿意,想来是把他跟绑架自己女儿的人归为了一伙,但陈老板也不恼,他这样的人本来一辈子都不大可能给原欲鑫留下点什么印象,刚开始他还是害怕被原欲鑫记住自己的脸,可后来又一想,反正自己都要离开淮扬了,索性就大大方方的跟原欲鑫打了招呼。
当最后一箱黄金装上船,陈老板扬帆起航,忽然又转过身对着围观的人群大力的挥动双臂,好像自己是要去成就什么不得了的事业的英雄一样,他以前那些在青浦港的朋友,大部分都骂骂咧咧,朝地上吐了口口水,原来陈老板的这些酒肉朋友,是这么的不希望他能够飞黄腾达。
原欲鑫是没有看到这一幕的,当最后一箱黄金装上船的时候,他就已经转身离开了,送走了三十万两黄金,他甚至连眉都没有皱一下。他骑上中金购买的北陆神骏,一路疾驰,没有丝毫停留的来到北门,片刻之后,马管家带着几个亲信家丁紧随而至。
“马管家,你把府上的人分为四拨,东南西北四门各一波,今夜不许关城门,我要你们在那里,等着小姐回来!”原欲鑫并未下马,他盯着城外的黑白景致,脸上沉了又沉。
“是,老爷,我这就去办。”马管家下马对着原欲鑫欠身,转身正要离开,原欲鑫忽然又说话了。
“若是明日午时之前,小姐还未回来,就带所有人追上那三支船,撬开他们的嘴,问出他们背后的人的身份,用最残忍的方法杀掉他们,无论是五马分尸,还是千刀万剐。”
“然后再用相同的方法杀掉他们的家人,他们的族人,让他们这一脉姓氏彻底绝迹,一个不留,那时候,我要他们都给我的心儿陪葬。”周围的原家家仆们听的毛骨悚然,他们根本不知道,平时和和气气,被称作大善人的原欲鑫居然也有这么残暴的一面,可原欲鑫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淡,好像,是在说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好像就是在说,既然你敢动我的宝贝女儿,无论你是谁,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也会让你得到报应,或者,把你拉下去陪葬。
说完这句话,原欲鑫忽然笑了笑,“当然,若是小姐回来了,无事最好,若是有了什么闪失,我再决定他们该死多少人。”
“是......老爷。”马管家又答应一声,翻身上马,带着那些家仆离开了。
等他们走远,原欲鑫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绊心,你爹我是个俗人,我这辈子爱的人,只剩下了你一个。”
“若是还有人想从我身边夺走你的话,就算是皇帝老子,我也要把他扒皮拆骨。”过了很久,他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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