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正和陶氏的意思,她家中有三个儿子,正愁找不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好亲事,此番邀大家围猎,就是为了看看各府的女眷。
“皇后,你头上的发钗很是别致,看来今年尚功局是用心了。”
姬宏铎拉着景葙的手一起走到主位,面向所有宾客入座。被这么一夸,景葙也忍不住扶了扶头上的钗子,无论是从色彩搭配还是用料选材上,都很是不错。
“一会儿臣妾问问是谁做的,若是个得力的人,往后臣妾的钗环就都交给她做了。”
“行啊,关键是你要喜欢。”
姬宏铎将这少有的温柔,全部给了景葙,双眼始终盯在景葙身上没有挪开。宣夫人今天也是特意备了新衣裳新首饰的,怎么不见姬宏铎看自己一眼呢?皇后,终究是皇后!她再怎么打扮,也不可能有皇后母仪天下的气质。
可是,贺轻眉坚信,机会是自己去争取来的。宴席才开始,她便端起酒杯缓缓起身,给二圣敬酒。
“今儿是皇后娘娘的千秋,嫔妾借这一杯薄酒,恭祝娘娘千秋圣诞,年年今日,喜长新。”
话若只说到此处,那便是极好的。可贺轻眉既然已经站起来了,怎么能不关切的说一声:“可不要被早晨寺里进香的事扰了心绪!”
姬宏铎看到景葙的笑意顿时消散,却又强忍着不让自己太难堪,饮了杯中酒,垂下了眼眸。
如此,今日进香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不顺的事情,可是姬宏铎并没有关心的意思。反正,早晚会有人把这些话说道自己耳朵里,何必着急着去追问呢?只是这贺轻眉,未免太口无遮拦了些。
在姬宏铎面前,她是个极善解人意的女子,怎么在皇后面前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呢?也好,宫里已经有景氏的太后,景氏的皇后自然要受些为难。否则,朝堂之上,姬宏铎还怎么号令群臣。
送走了外命妇,景葙以为就是他与姬宏铎的独处时间了。很快忘却了贺轻眉带来的不悦,她多么想告诉姬宏铎锦铭会走路了,还会叫娘亲了。可是,她才说到“锦铭”两个字,姬宏铎就抱着她的肩膀满脸歉疚的说道:“葙娘,今天没有上早朝,只是让朱大人主持议政,朕还要赶回宣政殿看看他们的奏章,就不能陪你了。”
“啊?”
景葙有些失望,有些疑惑,全在这一声中。可是,他是皇帝,自己是皇后,除了放他去宣政殿自己还能做什么?总不能像贺轻眉一般拉着他的腰带,传得阖宫尽知吧?
“臣妾恭送圣上!”
她懂事的矮身行礼,只能看着他的背影轻叹。
“今儿可是娘娘的千秋啊......”
就连有兰也觉得惋惜,可是景葙不能将这些负面的情绪显露出来,只能告诉有兰:“他是魏国的皇帝,没有什么可以比江山社稷更重要,否则本宫就是一个不称职的皇后。”
没有了姬宏铎的陪伴,景葙便独自领着两个孩子在栖凤宫内,摆了一些孩子们喜欢吃的糕点看着他们天真的笑脸。
“母后,您能不能把灯灭了几盏?儿子眼睛有些疼。”两岁多的雪朗捂着眼睛说道。
有芷赶忙将就近的几盏等熄灭,景葙忍了忍眼中的泪花,摸着雪朗的头说:“是母后不好,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怎么母子三人吃好吃的,也不叫哀家?”
皇后的生母安氏每次进宫,除了看女儿便是到太后那里去叙叙家常。原以为姬宏铎今夜会留下来,她便又去广元宫探视太后。可话还没说几句,便说栖凤宫来人请老夫人回去。太后觉得纳闷,便跟了过来。
看着眼前的母子三人,太后的心中有些自责,当初自己执意要让景葙入宫,是否真的错了。她的孩子,一个个都出现了问题,以至于姬宏铎再也不留宿栖凤宫。因为,这些孩子除了折磨着景葙的心,也折磨着姬宏铎的心,他认定了自己不会与景葙生出正常的孩子,又何必再尝试呢?
“母后,您怎么来了?”
景葙起身想要行礼,却被太后伸手拦住;“哀家有的时候时常会怀念你叫哀家姑母的时光。”心疼的摸摸景葙的手,太后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来宽慰这孩子的心。
栖凤宫都已经落了锁,却听到有人敲门,开门的是今夜当值的有芷。
“你是?”有芷从未见过这个陌生的宫女,脸上似乎还挂着泪痕。
那女子将手中的托盘递给有芷,说道:“奴婢是永安宫的刘婼,感念皇后娘娘照顾多时,赶绣了一副绣片,贺娘娘千秋。”
有芷接过托盘,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到偏远的永安宫,又问:“我让定泰送你回去吧?”
“不,不用了!奴婢自己回去便可,还望女史将绣片转交给娘娘。”
回屋后,有芷将绣片随意的放下,便又睡着了。即使对方是刘婼,困意袭来她也无心去琢磨,这个常常活在别人口中的女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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