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下的孩子反复的练习着该怎么去跟他们打招呼,可他还没敢从墙下的阴影里走出来,便听到一个嬷嬷惊呼一声:“我的小祖宗啊,你怎么爬到树上去了?”
在接下来,一个瘦小的太监三两下爬上了树,将那男孩抱下来。雪朗等了许久,都没有再听到声音。应该是走了吧,这里是母后的栖凤宫,轻易也没有人敢靠近。
小雪朗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他又幻想着有一天自己可以有贴心的朋友。他们知道蝈蝈是绿色的,怎么养才最能斗。他们知道糖藏在哪里,可以一次吃个够。不会像福满他们一样,除了管束自己,就不会说句贴心的。
这不,福满又来了。
“皇子,您怎么跑出来了?外面这日头多大啊,晒着你又该疼了。”
他不停地唠叨着,重复一些雪朗听腻了的话。
“福满,大哥去书院了,母后也许久没来看我了。他们是不是都不要我了?”
福满抱起浑身纯白的雪朗,胖胖的脸上堆满了笑:“怎么会呢?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爱皇子的人,可能是hi太忙了。”
“父皇爱我吗?我已经不记得父皇长什么样子了......”
雪朗的大眼睛紧紧盯着福满,好像很渴望一个肯定的答案。福满已经骗过他许多次了,这一次也不在话下。他张嘴便道:“那是当然的,除了皇上还有太后娘娘,都是爱你的。”
这一点雪朗是深信的,皇祖母是来看自己看得最勤的,她总会给自己带一些有趣的小物件,或者好吃的。其中有许多,都是父皇托她带来的。
第二天,那两个孩子又来了,他们先是在树下商量了一下,这一次妁伊决定自己亲自上树,晏南珽负责把风。
商量定了,妁伊便摩拳擦掌的准备着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爬树,她今后的人生会为眼前这个男人爬无数次树,而现在只是一个开始。才开始晏南珽是彻底认怂的,他实在惧高,况且把风的人也很重要,他更能胜任。
可是,当妁伊把手脚放在树上时,他突然改变了注意,无比潇洒的将妁伊往身后一推,说道:“爬树这种事,还是让男人来做吧!”
他们来了!
雪朗听到墙外的说话声,又戴了斗笠趁福满不注意跑了出来。这一次他决定勇敢一点,自己要站到太阳下去,主动跟他们打招呼。
晏南珽这一次确实比昨天争气不少,至少头已经探到墙头上了,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在盯着自己。眼睛才从墙头上冒出来,便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戴着斗笠的孩子对自己招了招手:“你好,我叫雪朗!”
“我的妈呀!”
晏南珽一慌,只当是抓自己的来了,哪顾得上听他说了什么。脚下一滑,整个人顺着树干缩了一截,吓得不轻手上没了力气,人就摔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晏南珽觉得自己脑袋嗡嗡地响,而妁伊竟然还用嫌弃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自己来!”
妁伊果然天生比晏南珽更会爬树,虽然笨拙,可她终究还是将脑袋从墙头上探了出来。这次换了人,雪朗依旧站在那里,脸上已经开始起红疹,但是他依旧在等待跟朋友们打招呼。
“你好,我叫雪朗!”
妁伊愣住了,然后哈哈的笑了起来:“你像个小雪人,快站到阴凉处来,太阳底下多晒啊!”她似乎忘记了,自己也正在盯着大太阳作案。
鸟窝近在咫尺,妁伊又往上爬了几步,终于够到了。她把自己的“战利品”在雪朗眼前晃了晃,她看到胖胖的福满从雪朗身后走来,便对他挥了挥手,低声说:“再见了,小雪人!”
之后,她飞快的从树上下来,拿着鸟蛋在晏南珽眼前显摆。晏南珽突然哭了,不是因为嫉妒或自卑,而是他的头有些疼,而一群人正在向这边走来。
“怎么有孩子的哭声?成海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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