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片刻,她又说道:“这件事说到底掺了我的私心,才叫族里跟着担了风险。
不过你放心,有我在,赫连一族是会长长久久富贵下去的。”
赫连硕气结:“姑姑,您怎么就不明白,我宁肯您从不曾将赫连一族看得这般重要。”
“又说傻话,”赫连嫣然笑了,笑容浅淡而落寞,“阿硕,于我而言,已经再没什么比赫连一族更重要的了。
我累了,你也回去吧。”
赫连硕轻轻地扶着她躺下,看着她疲惫的闭上双眼,心知她的确需要好好休息,终是不忍再吵她,咽下了满肚子的话,无声地退了出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赫连嫣然气色恢复了大半,将浸在血中一宿的籽料取出,开始动手雕琢打磨。
半天过后,带着去了白盛房中。
白盛由烟波伺候着刚用了午膳。
赫连嫣然见了礼,将串了绳结的玉牌拿出,亲手给他戴在颈上:“民女给殿下做了块无事牌,是块难得的极品籽料整块雕琢的,贴身戴着对殿下大有裨益。”
白盛艰难地牵了牵嘴角,冲她眨了眨眼,算作道谢。
“殿下不必客气。”赫连嫣然喂他服了药,又道,“民女今日要为殿下探知毒源,只是这法子有些不同寻常,还需要取殿下指尖血一用。
殿下若是应允,便眨一下眼告知民女,若是不允,眨两次。”
白盛听了,略想了想,便闭上了双眼,过了一会儿才睁开。
征得了本人同意,赫连嫣然以金针刺破白盛指尖,取了几滴血,用手指蘸了,在白盛的双臂上画上怪异的纹路,像字又像符。
完成后,又挤了几滴,在自己掌心勾画起来。待最后一划落定,闭目以掌心覆于双眼之上。
然后,赫连嫣然就见到了一个遥远的熟悉之地。
那是她儿时的噩梦,是一切恐惧与痛苦的根源。
幽暗阴冷,连空气中都满是黏腻的血腥之气。她的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攥住,连呼吸也艰难起来。
她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猛地睁开双眼。片刻后,方平复了心绪。
于是,白盛就看见赫连嫣然不动声色地擦掉额上的冷汗,平静的对自己道:“民女已经知道殿下身中何毒,也知道该去哪儿找寻解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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