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到目的的白盛才不在乎他有没有猜到自己的意图,回去后美美地睡了半宿,第二天一大早就精神奕奕地以豫州治安不佳唯恐赈灾财物受损为由,拉走了路刺史府上的金银,浩浩荡荡地往下一处目的地进发了。
这一路上,赈灾队伍每做停留,少则一日,多也不过两日。可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所过之处的地方长官总会或多或少地破财,更有甚者还丢了官,却也毫无规律可循。
令人只能感叹多半是命不好,大概是犯了太岁。而钱财银票收到手软的钦差大臣转而又打起了粮食的主意,每每行事同样不惹怀疑还令人叫绝。
邻近的地方官员已将白盛视为洪水猛兽一般,日日烧香拜佛祈求钦差千万不要到自己任职的地界。一时间各地可谓“谈钦差色变”。这些白盛自是不得而知。
打完最后一场秋风,武志清已对整人招数花样百出层出不穷的白盛佩服得五体投地。
几人在屋子里一阵清点,自出京以来,这一路上总共得银两百七十余万两,粮食三千六百余石,收获实在不小。
再加上朝廷给的,赫连嫣然出的,林林总总合在一处,别说赈灾完全不成问题了,甚至还能剩下些。
“嫣然你说我是不是有经商的天分?这赚钱的本事可及得上你一半吗?”白盛看着纸上的这些数目,心情十分愉悦地打趣道。
武志清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白盛了。堂堂一国皇子之尊竟然自降身份与商贾相比。他看了看白盛,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赫连嫣然,皱了皱眉,没说话。
“殿下天资过人,自然做什么都比常人厉害得多。”赫连嫣然夸了白盛,却没回答他的问题。
“能得赫连元娘一句肯定,我若从商想必也是个不少赚的。”白盛略有些得意。
赫连嫣然看他一眼,不以为然地开口道:“殿下乃天潢贵胄,必不会沦落至以此为生。
眼下不过是非常时期用的非常之法,更多的是打了这群官吏个措手不及。
真要说起来其实算不得真正的经商,还是权谋之术多些。殿下不必介怀。”
白盛依旧面带微笑,只是这笑意再不达眼底。
武志清知道白盛这是不高兴了。可他觉得赫连嫣然并没有说错什么,虽然相处的时日不长,可这商贾之女识大体知分寸,并未因为获封了县主以及她未来皇子妃的身份就忘乎所以,是个好的。他不明白,白盛为什么会不高兴。
别说武志清不明白,就练白胜也说不清自己这是在闹什么别扭。
商贾卑微,他乃越国皇子,自是云泥之别,也绝不可能真的去做什么商人。
可赫连嫣然总是时不时便要提醒他二人之间的差距,这一点令他十分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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