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赶紧托住百户的手说道:“将军见笑了,我这不过就是说了几句实话,您不必多想。”
劫匪听不懂里面的玄机,就问浑身发抖的卢子实:“卢公子,他刚才说的什么意思?你怎么怕成这样?”
卢子实垂着头说道:“你就是个棒槌!早点杀了他,就没有今天这事了。李公子!可有活命之法?”
李想端着茶水靠近他俩说道:“当然有,不仅你能活,那劫匪也能活。来,先喝口水,你俩匀着喝,你有钱你先喝吧。”
会馆外,随着提刑按察使司到来,双方暂且消停了一会儿。按察使一位堂倌要把人犯和银两全部带回,府尹又不干了,说到里面还有一劫匪把持着人质呢,不应该先救人吗?
苏千户早就知道李想进去了,虽不知他有什么办法,但为了给他拖时间,就说里面自有金陵锦衣卫百户处置,干你们何事。
按察使虽未亲至,可堂倌代表着提刑司,怎能任由锦衣卫行事。带人就往里边闯,葛正康带着锦衣卫拦住道:“里面事情已然解决,稍后会有公文给提刑司。”
堂倌问道:“人质如何?劫匪何在?”
葛百户嘿嘿一笑,“哪里有什么人质,不过是给他们运送货物的车夫索要车资,而这货物又不是卢家的,自然不愿意给,这才口角起来。”
堂倌稍一思索问道:“谁家的货物?什么货物?”
“朝廷的货物,扬州三年的盐税。”葛百户大声喊道。
府尹大吃一惊,厉声喝曰:“为何运到金陵!这不是舍近求远吗?可知这是一派胡言!”
葛百户说道:“因为银款不全,卢家借过盐道的银子,现在还上。府尹大人还有什么疑问?”
苏千户紧跟着问了一句:“难道府尹知道这钱的来历?不妨说说看。”
府尹看着百户拿出几张纸来,上面有着墨迹,就知道已经是白纸黑字了,现在再说什么都不管用,只能慢慢图谋。“哼!既如此,可先入我府库保管,必能万无一失。”
苏千户叹口气说道:“你确定要如此?别怪我没提醒你老兄,你敢私押国税一夜,朝堂之上就能把你弹劾成筛子,你那背后之人可敢保你?”
提刑司的堂倌也诧异的问他:“你老兄发什么癔症呢?这你也敢入库?金陵省三司都不敢如此,老兄不可自误。我先告辞了。”
提刑司带着衙役直接就走了,决不能沾手已过明路的税银。
府尹身后,有一人站在阴影中说道:“大人且自宽心,只要不是谋逆的罪过,我家必能保大人周全。”
李想也站在人群中对苏千户说道:“给他,一枚枚数清给他。但不是现在,天亮之后,召集全城百姓前来观赏。还有,把甄家拉下水,让他家作保。”
府尹说道:“本府绝无私心,纵然朝廷问罪,自有本府承担。”
苏千户说道:“非是我老苏信你不过,但要有保人才可。”
那人对府尹说道:“可让薛王两家作保。”
府尹原话送出,就听外面有一人大喊一声:“我薛家不保!”
府尹大怒:“你是何人?”
“金陵薛家长子薛蟠,我薛家是皇商,可不是你金陵府的保人。这钱不保!”
薛蟠从未觉得自己如此风光伟岸,当面怼一个府尹,可比欺负老百姓好玩多了。卢子实被人押在一辆车里对他说道:“薛公子放心,这都是李公子的计策,就为引出甄家。多亏李公子告诉了我,甄三已经暗藏扬州,恐要对我家下手。我还傻傻的在这里给他当炮灰。”
王仁也不甘示弱,扯着脖子喊道:“我王家也不保!王家二房长子王仁在此。”
卢子实恨极冷笑说道:“这甄家人肯定不会出头!一窝属老鼠的,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这两个小子说得不算,此事当由他们家主出来说话。”阴影中人有些气急败坏。
府尹忽然一愣:“那你甄家家主可愿作保?”
“当然不能,这事和甄家有甚关联?大人速速将钱带回才是。”
金陵府尹冷冷看了他一眼,闭目不言。
苏千户火上浇油说了一句:“府尹大人,还有保人吗?若没有人为您作保,下官可就带着银子走了。若是在拦着,我可就按私截税银秉公办理了,这里可有愿为我作证的吗?”
人群中纷纷传来愿意的声音。府尹长叹一声对那人说道:“如此场景,本官已经仁至义尽。回去转告你家主人,我若在拦着,就是谋反了。”
那人冷哼一声,缩着身子退出人群。金陵府的官差让开大路,苏千户打马而过,对府尹小声说道:“您保着那位,他时谁来保您?宗正寺可是名告天下,怎地还不死心!”
金陵府尹拱拱手,打马而去,自知今天此事必定会上报朝堂。就不知自己何时会被处分了。
李想看着税银终究到手,不由得心生疲惫。忙忙活活到底所为何来?薛蟠和王仁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好兄弟!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走走走,回我薛府继续饮宴。为兄弟贺!”
“还是回车行吧,带上卢公子一起,我这还有事要他帮忙呢。”
“还有何事?”
“一个金陵车行,你们就满足了吗?想没想过车行天下?正所谓东风快递,使命必达。”李想忽然有种开窍的感觉,看看薛蟠和王仁,就因为自己的出现,两个人的命运已然出现转变,更别提英莲和黛玉,自己更是费尽心思保护着。
这难道不正是自己的命运吗?
“老薛、老王,你们说能娶几个媳妇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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