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轻轻握住女子颤抖的双手,诚挚道:“今天外面真的很热,这会儿刚过中午12点,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这里冷气不错,不如我们坐会儿。”
女子脸色惨白,自知闹了这么一出,已无颜面走出这道门,垂头丧气、万念俱灰地蜷缩着身子窝在墙角。
齐悦靠墙而坐,紧挨着她,递上左手心:“能不能写给我你的名字。”
女子慢慢画了几下,齐悦心里一默:冯宛心。
齐悦抬头四望这间宽敞、明亮,极具科学研究室规模的实验室,羡慕道:“名字很好听,人也长得美,通常个人条件好的人,都会对未来有规划。好不容易被保送进了庆大,读完了硕士,就这么断送未来,真的不划算呢。”
冯宛心内心灰暗到了极点,一脸颓废,毫无生机。
齐悦不急,继续说:“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第一次认识庆大,它的高耸、挺拔、俊俏、智慧,都可堪当庆城翘楚,也几乎是每个庆城学子努力的目标,能够不出远门就能圆一个985的大学梦,多好。”
冯宛心抬起一双血红的眼,辜辜看她。
齐悦回看她:“我知道你把事情闹大不是真的想伤害,而是想借着舆论引出那个人。”
冯宛心不再质疑她为何能通晓她的心事,绝望的内心痛到眼泪簌簌:“可惜我失败了。”
齐悦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给她:“这种场合,换我也不会出现。”
“为什么?”冯宛心有些失控,“难道过去相爱的时光都是假的吗?”
齐悦却是满目冰冷:“相爱不假,但你用了一个让大部分男人都会置身事外的方法,要真的出现,不就直接承认他是负心汉了吗?”
冯宛心咬紧了唇,懊恼得眼珠血红。
齐悦又抽出一张纸巾,替她拭去她脸上的泪:“男人在爱你的时候,会向你表明心如明镜,日月可鉴,天地可证。”
她停顿一下,不想刺激她,却势必要刺激她:“今天是5·20,年轻情侣大概都会过日子,他没有阻止你,由着你把事态演变到最恶劣的地步,送了你一份坚定的分手礼物,这种情况下,你的所作所为,只是在自掘坟墓,他没空陪你疯。”
冯宛心犹陷噩梦,难以承受地捂耳尖叫。
又像是掉进无底沼泽,猛一下抓住齐悦的手臂,力道大得齐悦很想呼痛。
齐悦皱了皱眉,很快舒展开,忍痛道:“所以当他由着你自生自灭的时候,你下再多的赌注,结果都是输。”
冯宛心萎靡地松开双手,自嘲地傻笑:“你说这样傻的我,不死还有什么用?”
齐悦还是不急,顺着她说:“是,你绝对有对自己生命把控的自由。但你知不知道全世界每分钟有多少人被查出绝症,他们不想死,还得日日为自己的生命倒数,随时等待被死亡的血口吞噬。”
冯宛心冷声道:“不死我只会成为笑柄,污点,和新闻里从此有自杀记录的傻瓜。”
齐悦忽然反转一笑:“不一定。”
冯宛心傻眼:“什么意思?”
齐悦说:“人活着就有希望,只要你活一天,一天都有逆转的可能。你看那些劳改犯,大部分犯了一次错,都还懂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她转头看着冯宛心的眼睛,“你比他们好,你还没有铸成大错。”
冯宛心迷糊:“那我要如何挽回?”
齐悦纵身跃起,用站立的希望高度俯视她:“就用你积极生活的态度和亮眼的成绩吧,如何?让庆大和社会看到,哪怕众生芸芸,你也会是他们不可错过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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