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右右提到恋爱和婚姻,齐悦只会对她说:“亲爱的,我看着你幸福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我,一个人自由自在,写自己想写的,吃自己喜欢的,有何不好?干嘛非得找个男人,吵架的时候平添自己的不痛快,这不是自寻烦恼吗。男人这种生物,不适合这辈子的我,下辈子再说吧。”
现在,右右看着齐悦的结婚证,突然想通了井希登门的原因,高兴得直哭:“你可真是不厚道,害我干着急,白着急,你就是喜欢看我笑话是不是。”
齐悦一张一张地给右右递纸巾,好半天,等右右不再恨她似地斜眼瞪她了,她才悠悠开口:“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解释,看你那么来劲,我又插不上嘴,不如等你说完了我再说,是不是?”
鉴于齐悦前后反差巨大,右右出于维护井希的立场,怀疑齐悦的动机:“你怎么突然想通了?”
齐悦也不掩饰,若有所思地叹了声:“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
她点开手机微信,翻出上午与网站、出版社、电视台相关负责人的聊天记录。
右右大概翻了翻,忽然瞪住她:“你就是因为这些才跟他结婚的?你把他当什么了?保护伞?”
齐悦看着那本中国红的结婚证书,虽不否认,也隐隐有种前所未有的释然:“当朋友,我们之间,冥冥之中好像有股力量在推动着我们结合,可能八年的熟悉,彼此早就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个人。”
“但是这种或缺,又不是爱情,而是利益。我急需一个婚礼,他急需一个妻子,一拍即合,等以后热度淡下来,说不定就是有利则聚,无利则散了。”齐悦很清楚。
她认真地看着右右:“救冯宛心的势在必行,但救人之后的影响,我不想当初《长情之蔓》成名后的麻烦再重来一次,你懂的。”
“利益?”右右大惑,抓紧了齐悦的手。
以她对井希的了解,这样的天才,还要什么利益?
齐悦有些悲哀,替井希的悲哀:“我也是昨夜才知道的,他有一个复杂的大家庭,他在其中,扮演着不由自主的角色,急需一个知根知底的女孩加入他的行列,扮演他的妻子,和他共同战斗。”
右右更惑:“我不懂,这好好的婚姻,怎么到你们这儿,就跟上战场似的,你们是夫妻!不是战友。”
“是夫妻,也是战友。”齐悦申明,“我们之间,有各自的不得已。”
她郑重其事地看着右右,认真地说:“我知道他是你的男神,我有分寸。现阶段,我们的感情很模糊,似有似无,也最安全,不会构成任何伤害。”
齐悦想起民政局前,井希的告白,和他口中的“另一件事”,不由和那场谈判联系起来。
一见钟情犹可信,一见定终生?
齐悦苦笑,她更相信,井希是难以冲动的人。
这样一深透,心里就沉甸甸的:“我也想过,他身边那么多女孩,为什么会选我,他那么优秀,可能,是看中了我身上有他需要的什么。”
右右听不下去,急得直戳她脑门:“你什么脑子啊,我说了半天,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这么明显的喜欢你就看不出来吗?是啊,那么多女生,他为何就偏偏选中了你?你知不知道,这本结婚证代表什么?代表他……”
齐悦霍然起身,喃喃:“代表他所有的一切,我都有一半。”
她这才发现自己遗漏了最要命的东西,拉着右右起身,道:“我突然想起还有重要的事,你先走吧。”
“诶……”右右来不及反应,已被齐悦连推带赶地撵出门。
右右被齐悦赶得莫名其妙,举手就要敲门,回旋一想,以前,齐悦脾气再躁,也没动手撵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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