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家主将大人可好。”
希曼尔正寻思如何回话才能不触怒这位秦军主将生出杀意,但听樗里骅这样问,却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便疑惑着抬起头看了看樗里骅。
“我是问虞歆儿,你定知道的。
希岩万海可没有这个本领敢在我军身后斜插一刀的。
若我没有猜错,苑台、胡林的戎军恐怕此时正在攻打清阳吧。”
“啊,你怎么知道的。”说完此话,希曼尔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正是肯定了樗里骅的猜测。
随即低下头来,低声说道:“不管你知不知道,清阳恐怕此刻已经被我军占领了。”
“哦?是吗?
我走之前已经在清阳以北设下了埋伏,你认为你们能够取胜吗?”
听完樗里骅所讲,希曼尔却显得有些沮丧起来,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说道:“樗里军侯,歆儿曾经说过你有过人的本事。上次攻击清水、清阳以及这次守卫朝那我就领教了你的厉害,对我来说输给你并不可耻。”
樗里骅闻言突然抬起头,有些奇怪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中年戎人说道:“你唤她歆儿?”
那中年戎人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你带我来此的用意。可以告诉你,歆儿很好,她也在我跟前提到过你多次,看的出来那丫头很喜欢你的。
其实如果早知道樗里军侯会带兵多次击败我军,那日在白桦树林我定会一棒将你击杀。”
说完后,他面带笑意看着显得有些尴尬的樗里骅继续说道。
“不过两军交战本就如此,如果今日我能将你击杀,歆儿也不会怪我的,所以”
“所以就不应该打这场仗,你们也不该东进,我们也不该成为敌人。”
“小娃娃,没人愿意打仗,即使是长生天也不愿意看见他的子民相互仇杀。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长生天的守护之下安然享受着福祉,而且那些黑暗之地的怪物又怎会让我们安稳的过日子呢。
所以,这仗总是要打的,不然我部落的族人们吃什么,又喝什么啊。”
樗里骅仔细听希曼尔像是感叹般的轻声絮叨,但当他听到希曼尔说黑暗之地的怪物时,浑身突然一震,连忙问道:“大叔,那些怪物的事情可不可以和我说一些。”
这个希曼尔仿佛并不善于守口如瓶,听樗里骅这样问自己,他又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说道:
“哎呀,这个事情绝对是不能说的,巫曾经无数次告诫过我们。
不过大叔这个称法倒是不错,歆儿那丫头也是这样唤我的。”
听希曼尔并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樗里骅猛地站起身来,走到希曼尔的身旁将绑在他身上的绳子解了开来。
“小娃娃,你想好了,大叔虽然年纪大了,但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见樗里骅为自己解绳子,希曼尔也显得有些惊讶。
“大叔,一会我会对我的人说,你已经投靠我大秦,我这就放你们回去。”
听樗里骅说完,希曼尔却皱起了眉头,“小娃娃,虽然我们是敌非友,但你这样可不算是好将领所为啊,你可知道放虎归山的后果吗。”
“我知道的,但我也知道你曾经掳我但并未杀我,你当时可曾想过放虎归山的后果吗?”
樗里骅并未停下解开绳索的双手,而是轻声缓缓说道。
与此同时,他也对面前这个面相凶悍,但性格耿直的戎人将领好感剧增。
“我知道后果,所以才如此提醒你,要是知道你后来用计杀我数千部落族人,那夜我定会将你击杀的。”
樗里骅闻言一笑,只是依旧没有停止解开绳索的双手,待绳索解开之后,他抬起了头对着高出自己一头的希曼尔说道:
“大叔,歆儿真的是圣女吗?真的要将她献给蠕蠕吗?”
说完话后,樗里骅看着目瞪口呆的希曼尔,缓缓低下头去。
这几日,樗里骅虽然强装镇定,依旧指挥着大军轻取朝那县城,但他心中却始终横梗着这个令他每日难以入眠的心事。
他不断在想蠕蠕究竟是什么样子,在想虞歆儿为蠕蠕王诞下子嗣后惨死的样子,在想如何才能救虞歆儿。
他想了很多很多,但终究还是毫无办法。
“这,这些事情你是如何知晓的?
你切不可对他人说起,不,不行,我要杀死你,不然你会告诉别人的。
要是让人知道了圣女的事情,歆儿就会有危险,一旦歆儿死了,那我大夏子民将会全部尸骨无存的,不行,不行。”
颇有些激动的希曼尔边说边看着左右,待他发现了墙根处的一块石渣后,连忙跑了过去,顺势捡起那石块就要向一动不动的樗里骅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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