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旦醒来后,帐里的两个猎户正睡得香甜,打着鼾,说着梦话。
外面的篝火还没有完全熄灭,偶尔发出噼里啪啦声响。夜空里充斥着虫鸣鸟叫声,间杂有风声、树声、溪流声。
突然,没有任何预兆的,他打了个激灵,似乎是身体某个地方预感到了危险。坐起来后,走到帐外,却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看了看天色,估计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一个车夫靠在树上睡着了,另一个坐在火边前仰后合地打哈欠。
他正要进帐继续休息时,那种感觉又来了,稍一凝神,能感觉出附近有危险生物在靠近,而且是从营地外传来的。朝危险的来源方向看去,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错觉?他又凝视感受了下,确定不是错觉。
苟旦往营地边缘走去,听到一里地外响起一阵熟悉的尖细的声音,是之前碰到的那群长得像山猫一样的怪兽发出来的声音。当他想再次走近时,那声音却消失了。
难道它们一直追踪到这里来了?苟旦心下猜测,估计自己可能惹上了一个麻烦,毕竟,它们的首领是死在自己手下。管它们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反正睡不着了,干脆开始干活吧。
在离营地不远的一处溪水边,割了一大篓紫苜蓿喂马,打了几条小鱼熬了一大锅鱼骨粥,又把众人昨天换下的衣物洗了后,已经天亮了。
众人吃完早饭,苟旦去溪边刷洗锅碗,顺便补充点饮水。回来时,远远地就看见猎户正和肖丁在激烈地争论,两个车夫也在帮腔。
车夫和猎户觉得这趟太危险了,要加钱。而且,他们觉得苟旦也能拿两个金币,不公平。苟旦一听,心里暗骂他们狼心狗肺,要不是我帮肖大叔灭了那几个强盗,你们哪里还有命?
“狗蛋,你回来了,”一个猎户看见苟旦打水回来,说:“你评评理,昨晚那种情况,两个金币怎么够?”
苟旦没有接话,肖丁说:“价格是之前谈好的,也提前告诉你们了会有风险。现在怎么反悔呢?”
“昨晚那叫有风险吗?那是要命!”
肖丁不肯,说专门的商队保镖的报酬还没有这么高,双方就僵持在那里了。
另一个猎户说:“狗蛋,你自己说说,就你干的这些活,值两个金币吗?还要我们分心来保护你,你说是不是?”
“就是,”一个车夫说,“要不加钱,要不把狗蛋的钱匀一点给我们。狗蛋,你说对不对?”
这一下差点没把苟旦气死,心想,你们如果不是要明目张胆地欺负我,就是当我是傻瓜。难道我会说自己的钱多了?少年心性一发,也就不管不顾了。
“肖大叔,既然已经谈好,就不应该反悔了,后面要是再遇到危险,岂不是又要加钱?”苟旦说,看了看车夫和猎户,“如果有人不想干了,那离开就好了。一路上大把流民,他们的价钱还没有这么高。”
苟旦刚一说完,车夫和猎户气得牙痒痒,要来揍他,被肖丁挡住了。
肖丁见苟旦脸上没有惧意,心里喜欢得很,毕竟帮自己出了口恶气。苟旦的那些话本来是自己想说的,但作为寻宝队老板,他不能这么说,不利于团结。他也不是吝啬那点钱,只不过心里不喜欢被这样的人要挟。何况,临时找人毕竟麻烦,又要耽误半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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