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一把带血的匕首并不足以定宁王的罪。”她终于停下动作,直起身,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问题的关键在于他到底有没有去过董家荒宅?”
萧玄奕目光深深地望着他,低叹一口气,“去过。”
“他是闲的么?这么一处荒芜的破宅子有什么可去的,现在可好,简直百口莫辩了。”
沈舒窈知道萧睿虽然贪玩,但是心地纯良,根本不可能是杀人凶手,可出其不意来了这么一出,真令人头疼。
“他在卧房中凿了一条通向董家荒宅的暗道,为了方便出府游玩,而董家荒宅后门的位置恰好对着曼滺院西门,不仅缩短了距离,还能很好的避开宵禁后各坊间的巡防将领。”
灯光昏黄幽静的验尸房内,青灰色的墙壁上映照两人拉长的影子,却给这陰冷诡异的氛围增添了几许旖旎意味。
沈舒窈蹙眉想了想,淡然道:“为今之计是要去见宁王,得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毕,她就绕去放有笔墨验尸单的桌前,刚要摘掉手套,就见萧玄奕直接奋起执笔,徐徐说:“宗人府是一个特殊的机构,且有专人把守,历来关押犯错的皇子,无旨任何人不得入内,违令抗旨者轻则流放,重则处死。”
沈舒窈咬唇,在灯火氤氲笼罩下神色肃然地看着他,“我与萧睿算是不打不相识,他既视我为知己挚友,那么我必不能让他失望,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去见他一面。”
“好,外围的事我来安排。”萧玄奕毫不犹豫,一瞬不瞬地望着她,“若要不引起内阁禁军的察觉,还需要一个人帮忙。”
她的目光流转,窗棂外的微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她看到他淡金色光辉下藏映着冷峻,许久,才说:“顾燊?”
萧玄奕点点头,看着她清澈的眸中平静无阑,言语间尽是淡定轻巧,然后蹙眉睥了一眼尸体,轻轻勾了勾唇。
沈舒窈微微点头,又折了回去,将搭在死者大腿处的衣物拿开,垂眸盯着大腿看,许是光线依旧不够明亮,她的头埋得越来越低,脸几乎都要贴到尸身根部上了。
萧玄奕隽秀的眉宇紧皱,终于看不下去,轻咳了一声。
她微微一愣,愕然地转过头,见他正深深地看着自己,面容依然风清云淡,神色自若的身躯似乎略微僵硬。
她在一瞬间明白过来,随即很是自然的挑起衣物盖住尸身的根部。
下一刻,萧玄奕皱起的眉宇松缓,清贵的身姿仿若风雪夜中绰约挺立的玉竹,朦胧影焯的灯光在一刹那间灿烂炳焕,周围所有的光斑都争先恐后朝他聚集。
少顷,沈舒窈丹唇轻启:“死者,男,身高七尺三寸,年约四十又五,后脑创凹凸不平呈三角形挫裂伤,并伴有轻微骨折,干涸结块的血迹上沾染着草屑和泥土,说明凶器是石头硬物一类,四肢、腰腹部多处利器伤和挫裂伤。”
她挑起白布将尸体盖上,摘下手套朝萧玄奕走去,淡淡道:“腿部创口哆开,呈裂隙状,创缘光滑且整齐,皮下大动脉断裂,创腔较深。致死的原因锐器割断腿部主动脉血管,造成大出血死亡,且根据尸僵程度,初步判断死亡大概在十二个时辰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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