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沈舒窈赶紧站起来将食盒拎在手里,仓促地说道:“我先走了。”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萧睿压低了声音点了点头。
此刻,顾燊和栗琨徐徐走了过来,沈舒窈赶紧上前给两人行礼,然后走了出去。稍后,顾燊亦找了一个理由离开了宗人府。
在粼粼马车上,顾燊凝视着沈舒窈,低声说:“宁王这起案子查起来恐有些棘手,届时你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多谢顾公子,接下来若是遇到困难,只有晋王爷在应该也能迎刃而解。”沈舒窈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他之间还是不要少交集的好。
见她如此明显的拒绝,他向来温和的眸光却在此时蒙上一层暗沉之色,那暗沉后面酝酿的波涛让他在此刻恬淡的环境下,几乎要夺眶而出。
他望着她漠然的表情,却在刹那之间移开了眸光,车帘摇曳流转,清风徐徐拂在他脸上,让他的神明亦清醒了几分。咫尺之遥的女子虽依然是自己的未婚妻,可是她的目光在任何时候都是平静无波。
他知道之于平静下的是对他毫无感情的冷漠,可是他却心甘情愿地跌进她冰冷的潭水之中,纵然潭水沁人苦涩,他亦心潮澎湃甘之如饴。
夕阳的光芒穿透重重叠叠的云层,在这明丽的霞光下,仿佛整个碧蓝的天际都被镀上了一层金光闪闪的鎏金,时而柔美恬静,时而妩媚跳跃。
马车终于在晋王府大门口停了下来,沈舒窈再次对顾燊道了谢,然后径直朝侧门进去。她心中有很多疑问急于解决,顷刻便骑着小斑马离开王府。
等到了刑部她依旧将小斑马交给门房照看,然后朝着验尸房的方向去,她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剖尸,虽然萧玄奕说过会在此事上与聃狎使臣交涉,那么想必他是会有办法说服想他们同意她解剖尸体。
此时,福伯正倚靠在藤椅下打盹儿,听见响动缓缓睁开略浑浊的眼眸,“沈舒窈又来验尸?”
沈舒窈轻轻点头,“福伯今日气色不错,可是风寒好了?”
“差不多了。“他缓慢地从藤椅站起来,扭动着被压麻的手腕,“这人啊,上了岁数毛病就多,一个小小的风寒竟然折腾了我小半个月,说不定哪一天就一觉睡过去了。”
她望着他沟壑沧桑的面容,心中不自觉地涌起一丝悲凉,常年看守尸体的人,身体或多或少都浸入了尸毒,本是知命之年,而身体却已是古稀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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