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不想就这么直接跑掉,只是妹妹还在里面呢,她跑不得,二是这天下之大,她一个空有几分姿色的弱女子,就算逃了出去,又能去哪儿呢,说不得还是会被花月楼的人给抓回来,到时候下场只会更加凄惨,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又回来了。
秦骏听到动静,一转头,看着对方那畏畏缩缩的样子,脸色一冷,眉头紧皱。
“你一个人还敢回来?”
小姑娘原本清纯精致的五官都吓得皱在了一起,却根本不敢辩解,只能跪在地上,把脑袋深深地埋在怀里,娇小的身子颤个不停。
“鱼,鱼姑娘,说,说,说......”
秦骏一拍桌子,极不耐烦地大吼道:“那臭婊子说什么了,快点说!”
“啊,是,是!”小姑娘又抖了一下,鼓足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提起一点声音,道,“鱼,鱼姑娘说,她已,已经心有所属,不,不能来服侍公子您,特,特让奴婢转告,请,请公子见谅。”
秦骏闻言,脸色一变,猛地狂吼一声,一伸手,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桌子,酒水杯盏落了一地,叮叮咣咣的,惹得屋内一声声尖叫接连响起。
秦骏在丁忠等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想都没想,便直接抽下腰带,朝着那还跪在地上的姑娘劈头盖脸地抽去!
“啪!”
“啊!”
“啪!”
“啊!”
小姑娘痛得满地打滚,求饶不断。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呀......”
孪生妹妹站在秦骏身后,正想为自家姐姐劝上两句,可一低头,便瞧见了姐姐眼中的坚决,只好停下脚步,紧咬牙关,眼神凄楚。
一对苦命人,半分不由己。
宋欢此时酒劲也上来了,再者他虽然懂规矩,但可千万别当这当街差点打死令狐貂的韩王殿下是什么好玩意儿,如今一听这话,也是心头火起,站起身,一脚踹翻了桌子,撞得旁边琴师连琴都摔了出去,发出“哐当”一声。
同样觉得丢了面子的宋欢,直接破口大骂道:“娘的!一个臭婊子,跟本王装什么清高?给你脸还不要了!走!咱们今儿一间一间地搜过去,一定要把她抓出来!”
此话一出,同样有此心的秦骏当即狂呼一声。
“走!今天一定要把她抓来!”
秦骏连靴子也不穿了,随手丢下腰带,就这么赤着脚,踹烂了门,硬生生闯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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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来自西域的葡萄美酒已经喝尽,地上甚至还堆了不少其他的酒坛子。
古代不比现代,限于酿酒工艺,这里的酒是真正的“浊酒”,而且颜色也是五花八门,最差的是绿色,有诗曰,“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所谓“绿蚁”,指的就是酒液中,如蚂蚁一样的漂浮物,不过味道不算差,只是度数很低,古代人的酒量相比现代,自然也差了许多,更何况钟子期平日里是不喝酒的,这一喝,便醉了,可越醉,反倒越想喝。
这大抵是放纵的快乐?
拉门外,一道人影一闪而过,原本陪在俞瑞身旁,言语温柔的鱼幼微轻轻一颤,面纱下,她轻咬红唇,眼神中满是犹豫,尤其是在看了眼一脸傻笑,醉意朦胧的俞瑞后,更是如此。
但随着门外一道几不可闻的咳嗽声响起,一切执着终究是如水中花一般,破灭开来。
她朝俞瑞道:“奴家去为两位取酒。”
可她才刚刚站起身,已经喝醉的俞瑞便拉住了她的手。
“别走。”
幸有面纱,鱼幼微那苦涩的模样才并未显露出来,她慢慢推开俞瑞的手,似在安慰他,也似在安慰自己。
“奴家,还会回来的。”
俞瑞迷迷糊糊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还未等他起身去追,便被一旁的另一位姑娘给拉住,不得已,只好眼睁睁看着她离去。
鱼幼微站在拉门前,神色几度变幻,直到听见那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后,才猛然间拉开了门!
门外,秦骏与宋欢这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子打头,包括丁忠在内的三个恶仆亦是紧跟其后,这五人好似五只大螃蟹,横冲直撞,见到房门便拉开搜寻,途中也不知打倒了几个倒霉的醉客,非礼了多少女子,惹得多少尖叫,连果盘酒壶都打翻了不少,一路所过,遍地狼藉。
门一开,双方撞了个满怀,鱼幼微面纱落地,一抬头,与宋欢对上眼神,宋欢猛然间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
“就是她!”
好嘛,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鱼幼微站在原地,就像是一个随时等待献身的祭品,可落在外人眼中,她似乎已被吓得呆住,宋欢却不管这个,一把扯过鱼幼微的手,大笑道:“来来来,陪本王吃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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