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怀玉赶紧上前见礼。
“太子殿下。”
瞧见了南宫怀玉,宋承乾原本兴奋的神情一冷,冷冰冰地道:“哦,原来是怀玉公子啊,怎么,有事吗?”
宋承乾的确曾对这位风姿特秀的翩翩公子有过觊觎之心,但经过称心的事后,他便对其极为排斥,一度还曾想将其驱离东宫,如今见了他,自然没什么好话。
南宫怀玉暂时也顾不得宋承乾对自己这般态度,因为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
“臣听闻,殿下您推举了陈王为钦差。”
宋承乾冷冰冰地道:“怎么,怀玉公子有何指教吗?”
南宫怀玉道:“不敢。只是臣有一事不明,不知殿下,为何要推举一个与您有不可开解之仇怨的外人呢?”
宋承乾眉头微蹙,南宫怀玉紧跟着又问道:“这是江轻寒向您献上的计策,对吗?”
本想着随便应付对方两句了事的宋承乾,此刻却停下脚步,并驱走了下人,随后点头道:“是的,这是江先生给孤出的主意。”
南宫怀玉长叹一声。
“唉,殿下,您中计了呀!”
宋承乾闻言,脸色一变,立马语气不善地反问道:“中计?孤中谁的计了?谁又能让孤中计呀?”
南宫怀玉一听这话,便知宋承乾自尊心作祟,已生怒意,可眼下也来不及改口了,再者若要比心高气傲,他与宋承乾倒也不相上下了,随即直指要害,沉声道:“殿下,臣直说了吧,江轻寒并非诚心归附于您,他是陈王的人!”
宋承乾心头一震,却没有反驳,而是道:“哦?你有何证据呀?”
南宫怀玉道:“江轻寒早早便来了长安,若他是诚心归附于您,又为何会故意拖这么久才来见您呢?”
出于对江轻寒的信任,外加自尊心使然,宋承乾自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看错了人,反倒是冷笑道:“你以为,如果没那老不,咳咳,没有张清正的推荐,你就有机会直接面见孤吗?可笑!”
南宫怀玉面不改色地道:“臣与他,在崇文馆中见过,当时他曾邀约陈王一起手谈,足以证明,二人必然是早早就认识的朋友,那么,他为何要让陈王趟这趟浑水呢?”
宋承乾一时语塞。
他本也是敏感多疑之人,只是他的这份多疑与宋良不一样,他只对可能威胁到自己太子之位的事多疑,如今听南宫怀玉这么一说,顿时觉得也有几分道理,语气也不禁软和了不少。
“那,依你之见,本王应该推举谁呢?”
南宫怀玉侃侃而谈道:“天子在此案上,绝不会选择您与齐王任意一人的手下,所以殿下您唯有推举晋王,才是最佳之选,晋王是您的表弟,他......”
话未说完,宋承乾便冷哼道:“哼!表弟?他有把孤当他的兄长吗?”
南宫怀玉赶紧解释道:“殿下,晋王他......”
“你给我住嘴!”宋承乾勃然大怒,呵斥道,“你怎么还有脸如此污蔑江先生,孤看你,才是居心叵测吧!”
南宫怀玉暗道一声不好,看来江轻寒早早便对宋承乾提过此事,否则宋承乾绝不至于如此生气,一时间辩驳不得,只好急切道:“殿下!您切莫中了小人的奸计呀!”
宋承乾沉着脸,极不耐烦地道:“你给孤滚!孤不想再听你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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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走了南宫怀玉,宋承乾终于顺利地到了江轻寒屋中,刚一见面,他便热情地拱手道:“江先生。”
江轻寒心中一突,他极擅攻心之术,故而对人的情绪变化十分敏感,虽然宋承乾看似与往常无二,甚至更加热情,可实则已经多了一丝异样,不过江轻寒依旧不动声色地回礼道:“殿下如此高兴,想来事情已经成了。”
宋承乾道:“如您所料,父皇已经下旨,让宋琅担任钦差,三日后,便要奔赴梁州了。”
江轻寒点点头,道:“那臣,就提前恭喜殿下了。”
宋承乾大笑道:“哈哈哈,一切,都是江先生您的功劳呀!”
江轻寒顺势道:“您公开推举曾与您有嫌隙的陈王,也会给陛下留下一份好印象,此乃一举多得之事也!不过,现在依旧需要担心齐王那边。陈王在朝中无权无势,也无半分人脉,所以臣认为,您应该主动提供给陈王一些帮助,伺机将您的人安插进去,以防止事情出意外才是。”
宋承乾想起南宫怀玉刚刚所言,不禁脸色微变,却依旧点头不止。
“是,是这个理儿。那,要不,要不就让江先生您,去与他说说?”
江轻寒极其敏锐地察觉到了宋承乾语气中的异样,心中念头急转,立即认定,这必然是南宫怀玉暗中搞的鬼,只好按下了堂而皇之去与宋琅见面的打算,转而摆摆手,道:“臣与陈王的确有过几面之缘,不过臣与他的关系并不算好,此事又是您在施恩于他,故而还是得由您亲自出马才行。”
宋承乾听罢,稍稍放下心来,眼珠子一转,最后试探道:“还是江先生想的周到,您不知,刚刚还有人跟孤说,应该推举老三才对呢。”
江轻寒微微一笑。
“晋王与陈王,哪一个的威胁更大呢?这个问题无需我来说,想必殿下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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