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丞相一党如今濒临绝境,不过是在做垂死的挣扎,皇上再给微臣一年时间,微臣定然将他掐灭在朝堂之上。”
“坊间都说,你伤了肇州一个公子哥儿,人家的状书都写到御前来了!”
“肇州?公子哥儿?”
宋燕帧低头,不答反问,“敢问皇上,送这御状的是何人?”
“是陆家人将陆司明的状书送来京城......”
“经丞相之手,交由皇上?”
宋燕帧似是故意打断他的话,让他更难以把持心底深处的恨意。
“微臣只在一处见过这名字,那就是陆司明与丞相买官时的票据上,这票据是太后命微臣着人从他那里取来的,具体的情况太后都清楚,亦可作证,可伤人一事......微臣并未见过陆司明,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宋燕帧再次表明了态度,他、太后、皇上,三人其实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有什么事想要拿捏他,先过了太后那一关。
而陆司明此人他也不知情。
语气很诚恳,没有端起一丝一毫的架子。
若不是清楚宋燕帧的为人,他真的就要信了。
“敢问皇上他伤的是哪儿?为何而伤?”
末了,他又补问了一句。
宋千衡眯了眯眼,觉得他这话似有所指,却模糊不清。
他当然调查过,是陆司明轻薄了贺九笙才落得这样的地步。
那宋燕帧是在表达什么意思?
觊觎她贺九笙的人,都该是这个下场?
宋燕帧不等他开口,又道,“皇上,近来微臣在丞相头上动作不断也是因着朝堂之事纷杂。”
“尤其是涉及到西南灾区蝗灾后的拨款问题,以及汛期来临之后的灾民生活,这些都是头等大事,若是朝堂上再任由丞相带领着贪墨成风,国库空虚之下,百姓流离失所,国将不国。”
“微臣已经空出城外军中的一部分地区,供安置灾民所用,另有私产可助灾民们挨过今年年冬。微臣有一言上奏,若无民心,何来治国?望皇上体会其中滋味,体谅民间疾苦,勿信谗言佞语而失民心。”
他看着宋燕帧,眸光流转的明灭剧烈的变换着。
他面上对自己表现出尊重,可这话焉不是在批评他治国无方?
他应了丞相的准,现在国库空虚,他没有批准安置去年水灾来京城躲难的那批灾民的奏折。
既然已经安安全全在京外过了一年,熬了一个冬,那下个冬天不是也能熬过去?
从前怎么过,之后就怎么过不就好了?
若是放进城中来,他这个皇帝遭的是全城人的辱骂,尤其是那些王公贵族,他如何面对?
既不同意放进城中来,也不由国库拨款,这宋燕帧还死不罢休,那既然是他想管,就顺着丞相的意思把这烫手山芋给燕王好了。
想不到他竟能在军中开出一片地来,家中出的私产能供这些流民生活过这个年冬。
宋燕帧处理的好,更显出他的能耐来了。
他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一国之君放在眼里!?
从宋燕帧进门起,他就处于劣势和被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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