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斯续三人跟着秦凌云来到百花厅时,暮色已经铺洒了下来,月光也挂上了柳梢头。
百花厅里一片灯火辉煌,歌舞升平,人们在舞台下狂欢着,嘶吼着这一夜的痛快。
祁然星捏了捏皱起的眉心,他一直很不适应这样的场所。
虽是曾经他以酒精麻痹自己,夜夜笙歌。
但是那种极致狂欢后的孤独无力感,却更是让他难以呼吸。
“哥哥,是否身体有所不适?”秦凌云关心的问道。
“无事,就是最近有些累了。”祁然星温声道。
段斯续也说道:“祁兄,你也早些去休息吧,这几日我们都很疲惫。”
秦凌云点点头扶着祁然星说道:“哥哥,我和你去备好的雅间。”
说罢,四人各自去了秦凌云早就备好的房间里,准备休息。
几日以来,在沧海岛上的步步为营,让祁然星甚是疲惫。
他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头,恍恍惚惚的竟是很快打起了瞌睡。
这时,秦凌云提着一个小巧精致的圆形红色食盒,来到了门口,他轻轻敲了敲门。
却没有听到祁然星的房间里任何动静,秦凌云贴在门上细细一听,心下遂感不妙。
他赶紧用一掌力推开了房门,疾步走了进去,却是见到趴在桌案上沉沉睡去的祁然星。
秦凌云松了口气,也放下了心,他将食盒轻轻放在了桌上。
坐在了祁然星的对面,静静的看着他,看着这个让他可以不顾一切的哥哥。
遇到祁然星之前,秦凌云不知道何为真心,何为羁绊,何为知己。
他只是每日忙于伴君奉承、勾心斗角,甚至于残害同僚、铲除异己。
他的双手上沾染着无数人的血,无论是无辜的还是该死的,他都洗不掉,洗不干净。
而最令他窒息的是,一直站在他背后的那个人,他曾经竟是甘愿臣服和跪伏在他的脚下。
“苏奇,我想离开你,真正的离开你!”秦凌云痛苦的低声自语道。
不错,站在秦凌云背后的男人,手中提着无数根看不见的细线操控着人生死的男人。
让秦凌云不能自拔的男人,他正是当朝大法师苏奇。
“不要!”祁然星的一声惊呼,打断了秦凌云的思绪。
他扶住面前祁然星的肩膀,担忧的喊道:“哥哥,是我,我是凌云!”
祁然星一脸惊恐的睁大着眼睛,他还未从噩梦中彻底苏醒过来。
他环顾着四周原来是百花厅的雅间里,又看了看眼前的秦凌云。
他略微缓了缓心神低声道:“是你凌云,你未去休息?”
“哥哥,你是否梦魇了?”秦凌云握着祁然星的问道。
“无事,梦到了一些过往的事情。”祁然星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秦凌云微微笑着站了起来,走到祁然星的背后。
轻轻的抬起手,放在祁然星的太阳穴上,一下一下的揉着。
祁然星一愣,随即还是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到秦凌云的指尖传来的冰凉。
“凌云,你的手很冰。”祁然星柔声道。
秦凌云赶紧撤了手,说道:“哥哥,对不起,是否感到不适?”
“我并不是这意思。”说着,祁然星越过自己的肩头,拉过秦凌云的双手,放到自己的面颊上。
继续说道:“暖一暖。”
“噗噗。”秦凌云忍不住笑了出来。
祁然星疑惑的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凌云继续吧。”秦凌云收回自己的手,继续给祁然星按压这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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