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岛蹑手蹑脚的,轻轻的拉开自己办公室的房门,偷偷的瞄着南木云子和李华亲热的并肩的说说笑笑的离开办公室,走出了宪兵司令部大楼,又一起钻进轿车里,驾车而去。
由岛打开房门,站在走廊的栏杆前,心头阵阵失落。
酒井无声的走来,低声笑问:“怎么样?心里很失落吧?你的川田师兄对你那么好,你却要暗杀他。嘿嘿,是你把他推向了你的对立面。现在,川田君已经在特高课里站稳了脚跟。他可是特别行动队的队长。以后,无论谁当特高课长,都暂时不可能赶开川田君。这个人,并非你之前所说的一介武夫,他城府极深,实际上在他木讷的背后,他还是很善于讨好人的。你看看,南木云子被讨好的多舒服啊!以前,你和川田君也是出入成双成对的,但是,我看不到你真正的甜蜜的幸福的笑。可是,现在呢,我能看到南木云子的笑,是由衷的,发自肺府的。她的笑,是幸福的笑。”
由岛无语,心如针刺。
酒井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转身而去。
由岛回到办公室,关上房门,坐在办公桌前,托腮沉思,又抓起电话,给安青帮的袁桧打了一个电话,约他出来,到法租界的蓝山咖啡馆西式雅间里坐坐。
袁桧心头大喜,放下电话,飞车而来。
由岛却不会随便让人占便宜的,她深夜找来袁桧,无非是让袁桧替她卖命,让他暗杀酒井。袁桧很失望,但是,由岛太美了,他还是甘心供由岛驱使。
由岛驱车回归日租界的花园街公寓,在楼下,她抬头往楼上看,看到了南木云子和李华的人影出现窗帘前,可就此瞬间,他们熄灭了电灯。由岛双手握拳,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撕碎南木云子。她知道,获益的是南木云子,是南木云子在享受她的川田师兄,正如之前自己在享受川田师兄一样。
当由岛愤恨地回到她的小公寓里的时候,电话响铃了。
这个电话,是陆安山打来的。
“大尉阁下,没找到霍应扬的下落啊!但是,我们替霍应扬警戒的兄弟,却全部被人击晕在时尚都会大门正对面的小巷里、小楼里。不知道是不是霍应扬自己的?还是川田古浚发现了霍应扬之后,由川田古浚及其手下干的?”
“陆桑,别紧张,要淡定。你可是一帮之主,出点小问题,怕什么?最多就是霍应扬卷款逃跑而已。而且,你也放心,我会盯着特高课和宪兵司令部这边。当务之紧,你要与安青帮联手,查探霍应扬的下落。”
“是!”
由岛话是如此,但是,她放下电话的时候,已经浑身都是冷汗了。
她赶紧的移开炭炉的盖子,生火取暖,泡一杯茶,呷了口茶,润润喉,心道:难道“川田古浚”这个王八蛋已经把霍应扬抓起来了?并且把霍应扬藏起来了?若然如此,那就麻烦了。怪不得,南木云子要让酒井复任特高课长之职。原来,她和“川田古浚”掌握了我的罪证。怎么办?如何是好?我对“川田古浚”那么狠,若是他抓到霍应扬,会饶了我?
不行!我明天得对“川田古浚”亲热点,套套话。
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抓捕霍应扬并把霍应扬藏在什么地方了?
隔壁的那套公寓里,酒井也一样睡不着,也在托腮沉思。
她在梳理今天之前的事情,寻找由岛作案的蛛丝马迹。
她很明白,由岛一直暗中捣乱。如果自己能复任特高课长,但是,如果不铲除由岛这个内鬼,自己一样做不出成绩来。可对于“川田古浚”,她现在则是有些好感。
因为“川田古浚”对南木云子投桃报李啊!懂得感恩啊!舍命相护啊!
特高课这两个狡猾的女人乱了心,正是李华所求的。
这也正是李华和秦花商定的,暂时不审讯霍应扬,暂时把霍应扬藏起来,只要酒井和由岛两人乱了方寸,特高课的事情就好办。李华、郑功、秦花、隋峻山、陈洋等人就可以联手,炸毁鬼子的两个伪钞印刷点。
这是李华的一招好棋,也是一招险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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