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估计也快要坐不住了。至于严昱,他的魂祭不知道是不是...不过不管怎么说,他那可能有第三块石刻的线索。暂时不用动他,盯着便是。”
“那罗亚…”云建新看了看罗亚的帐篷,欲语还休。
“不用管他。”云伯安的脸上闪过一丝肃杀,“记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我们,要做最后网住黄雀的人。”
“嗯。”云建新用力地点了点头。
【程卿】
此时,程卿和钟义跟着那个矮瘦的男子已经向西边密林走了约4,5公里了。
“还没到啊?我们到底去哪啊?”钟义有些丧气。
这种山路本来就非常消耗体力,那个该死的小个子自己身手敏捷,一点也不懂得体谅别人,在前面走得飞快,还时不时地催促他们让他们快点。
钟义逞了能非要走在前面给程卿开路,结果这一路走过来,老是被树丛刮到或者被前面甩来的树枝打到,小的擦碰伤受了无数。
现在他是又饿又累浑身还疼,等会要是天黑了还走不到,他就想要一头撞死了。
“到了。”
还好,小个子给了钟义一个好消息。他拨开一个粗树枝,指着不远处的一颗大树说道。
“哇!树屋啊!”钟义瞬间精神起来了。
他兴奋地指着大树上的一个小房子跟身后的程卿喊道:“卿姐,你看你看,是个树屋,好厉害。”
“嘘!”小个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喊什么你。”
钟义对着小个子做了个鬼脸。
“走吧,我阿爹在上面等你们呢。”小个子朝树下走去。
那是一个非常粗壮的大树,主干上有一块人为劈出的平台,上面搭着一个简易的木屋。
“这怎么上去啊?”钟义看了看,那树屋离地面至少有7,8米。
小个子双手把住树身,蹭蹭蹭几下子就爬了上去,钻进屋里,不一会儿,又拿了一根粗绳子垂下来。
“绑在腰上,我拉你们上来。”小个子说道。
“你?别开玩笑了。”钟义看了看小个子的身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当场谢绝了。
“没叫你!我说那个女的!”小个子嫌弃地说了一句。
“…”钟义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程卿接过绳子,准备往腰上系。
“别啊卿姐,谁知道上面有什么啊,你一个人不能上去。”钟义拦住她。
“没事,就算他有什么歹心,现在我们要跑只怕也是晚了。何况,要动手的话他不用等现在。”程卿淡定地说道。
“可是…”钟义还是有点纠结。
“没事,你在下面等我,我一会儿就下来。”程卿拍了拍他。
“你拿着。”钟义把自己的匕首递给程卿。
“不用,我可以保护自己。你拿着在下面守着,我一会就下来。”
程卿再次拍了拍钟义的肩膀。旋即把绳子往腰上一系,双手扶住大树,小个子用力一拉,她便借力向上爬去。
钟义在树下如坐针毡,他抬头看着程卿跟着小个子进了树屋,心里各种忐忑。
树屋里很暗,什么都看不清楚。程卿在门口稍作停留,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才往里走。
屋子很小,也就4个平米左右,里面空荡荡的,什么摆设都没有。角落坐着一个人,看不清楚长相。
“客人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角落响起,“点个灯吧。”
“啊?”那个小个子显然是愣了一下。
“额…”他摸了摸头,“油灯早就不知道扔哪去了。”
“我这里有手电。”程卿说道。
她肩头背包带上有强光手电,未经主人允许随便打开不太礼貌,所以她一直没动。
如今既然主人发话了,她就把手电从背包带上摘了下来。
树屋的屋顶很低,程卿伸手把电筒用皮筋带绑在梁上,做成一个简易的吊灯。然后拧开了电筒开关。
整个树屋一下子被照得雪亮。程卿这才看清了角落那个人的摸样,心中一凛。
那是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脸上的皱纹像是用小刀刻上去的一样,嘴唇却特别红,看起来像是擦了口红一般。
但最为让人震惊的,是他的眼眶中空空如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被两个深深的凹洞所替代,在白亮的光下显得格外可怖。
树屋的角落铺着一个草垛,上面盖着衣物和兽皮,老人就坐在那个草垛上。
“你是程教授的…女儿…?”老人突然问道。
程卿一怔,竟忘记了回答。
“程教授…他还…?”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您…怎么会认识…”程卿的声音也在颤抖。
“他们…没害他?”老人不答反问。
“他们?您是当初…”程卿深吸了一口气。
“我是他们的向导…”老人说着,深深一叹。
“向导…”
程卿其实也猜到了。
这个深山中的老人,就是她这些年一直在找寻的那个山民,那个据传为了财物害了他父亲和谭宗复的山民。
“我做了孽…我自己种的因,自己食了果。”老人的声音忽地悲切起来,“是我自己做的孽啊!咳咳咳!”
“阿爹!”那个瘦小的男子赶忙跑过去抚了抚老人的背。
“我快死了…咳咳咳…”老人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死之前,想告诉你,咳咳,我要告诉你,我不想带进棺材,咳,我没有脸带进棺材…咳咳咳…”
“阿爹你慢点!”小个子埋怨道,“你别着急!你慢慢说!”
【官云衣】
英国郊外的别墅里,中年美妇的心情似乎平复下来了。
“你想知道什么?”她看着官云衣。
“我…”官云衣仍是不敢与母亲对视,“我就是想知道前因后果,我想听您说,我只信您。”
“你是说你不相信你爸爸?”美妇问道。
“我不是…我只是…他可能也不完全知道,反正我只相信您说的,您说什么我都信。”官云衣终于抬起了头,看向母亲。
“我说什么你都信?”美妇笑了。
“嗯。”官云衣点了点头。
“那如果我叫你不要再参与这个事情,你听么?”美妇脸上刚显现出的笑容又在瞬间褪去了。
“我听。”官云衣坚定地点了点头,“只要您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严昱】
“你知道程小姐去哪了?”黄士季凑到严昱的身边,小声问道。
“你们怎么都觉得我会知道呢?”严昱笑眯眯地反问。
“呵呵。”黄士季笑了,“刚才在洞里你为了程小姐差点把我弄死你还记得么?”
“我早跟你说过我这个人很实际。罗亚这次明显是无功而返,什么狗屁线索,一点作用都没有。”严昱鄙夷地看了一眼罗亚的帐篷。
“所以这个时候,我们要是再失了程卿,你觉得还能剩下什么?付出就要有回报,白忙活的事情我可不愿意干,你说呢?”他看向黄士季。
“我和你一样,也不喜欢做无用功。”黄士季笑笑。
他不太相信严昱所说什么救程卿是为了不白忙活,但是既然严昱这么说了,他也无谓去揭穿他。
“那现在呢?你就不担心程小姐真的有了危险?这个时候失了她,不也是一样的白忙活么?”他朝严昱挤了挤眼睛。
“我不是说了么,一路上没打斗的痕迹,程卿和钟义又不是傻子,遇到危险不可能连求救都不求救。要是他们真出了什么意外,那只能说我们命不好,要是没出什么意外,说不定一会儿就来了,当然,也有可能他们真是脚程快走在前面先回村子了。”
严昱一摊手,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好吧。”黄士季意味深长地一笑,“那咱们就在这等着吧。哎!等等!”
他叫住想要离开的严昱:“这不是还没聊完么,你急什么。刚才云伯安跟你说了什么?”
“他能跟我说什么?”严昱笑道,“就是试探试探,威胁威胁呗。”
“你看他和罗亚的联盟牢靠么?”
“你觉得呢?”严昱反问道。
“嘿嘿嘿。”黄士季一脸奸笑,“那你觉得我们的联盟牢靠么?”
“我们?你怕不是有什么误会吧?谁跟你联盟了?”严昱悠然一笑,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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