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有好戏看了。”严昱边说着,边把程卿拉到角落安全地带。
云伯安和黄士季也都机灵得很,紧随着程严二人退至墙边。
于是,在万分紧张的局势之下,这四个帮不上忙的人,居然如热爱吃瓜的围观群众一般,蹲在角落,围成一圈,等着看仡濮大战黑幡的好戏。
只见仡濮招来的那些影子,慢慢汇聚成了一片,然后突然加快了速度,游移到了那团黑血之下。
那黑血本来就停止了移动,被影子包围之后,原本耸出地面的部分也逐渐向下沉去,就像是被无数双看不见的手向地下拉扯一般。
眼看着黑血被越拉越平,影子们似乎是占据了所有的优势。可就在黑血即将被拉平之际,意外再度发生了。
原本被仡濮劈成两段掉落在地上的黑幡,竟突然双双颤动了起来,随后,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住了一般,“唰”地一下飞向了黑血与影子缠绕的地方,并将其团团绕裹了起来。
“这情况...好像有点不对...那仡濮,看来是未必能赢啊。”云伯安皱着眉毛,低声说道。
他观察着四周,想找到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但是让他失望的是,这塔内十分空荡,根本没有任何可做遮挡的物事。
“不对!糟了!这是炼鬼符!糟了糟了!是炼鬼阵啊!”一直紧盯着黑幡的黄士季,此刻突然大叫了起来,带着万分惊恐地伸手指向黑幡。
只见那黑幡之下,不知何物在不断耸动着,而原本漆黑无奇的黑色道幡上,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符咒,那符咒忽明忽暗,看起来极其诡异。
“什么炼鬼符?什么鬼东西啊?”严昱问道。
“我是听一个游方道士说起过...古时很多道士降妖,往往是用一个器物先将妖邪之物困住,或用玉石,或用其他法器。然后再想办法销毁。”
黄士季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可并不是所有道士都会把邪物毁掉的,或因道行不够,或是出于私心,他们会留着法器。差不多就像刚才仡濮扔出去的那个玉佩一样,那个玉佩里困的,想必就是他养的邪物。”
“说了半天还没说炼鬼符是什么?”严昱双眼紧盯着耸动的黑幡,对黄士季的磨磨蹭蹭说不到重点很是不满,再度发问道。
“后来术士们找到了驱使这些邪物的方法,便更加乐此不疲的养鬼。甚至有一些教派,为了让所养的邪物更加强大,会使用一种炼鬼阵,用类似养蛊炼毒的方法,让邪物们相杀相融,最后炼出一个鬼王以供驱使!”
黄士季不敢怠慢,一边死死盯着黑幡,一边用极快的语速说道。
“但是邪物越强大,克制其的道法也需要更强,否则很容易被反噬。所以在绝大多数的门派,这种炼鬼阵都是被明令禁止的!只有极少数道法高强的术士才能成功做出这种阵,但是那些道法高强的术士,一般都是出自名门,对于这种邪魔外道的法术是及其鄙视了,所以这个阵,已经失传了近千年了!”
黄士季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塔内空间狭小,仡濮都尽收耳底,不过他僵硬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波澜。
“呼啦。”黑幡突然停止了耸动,塌了下去。
众人登时屏住了呼吸,齐刷刷地看向那黑幡。
半晌,不见动静。
仡濮阴沉着脸走了过去,其他人想阻拦都来不及。只见他走到近前,一脚踢开黑幡。
只见那黑幡之下,什么都没有,之前纠缠着的影子和黑血都不见了踪迹。
“什么情况?毒液和影子们同归于尽了?”严昱皱眉。
“呵,此塔就是一个大炼鬼阵,想将我们都炼成鬼。”仡濮沉着脸说道。
他那阴森的表情和语气,辅以当下的气氛,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心怀忐忑四下张望的众人,很快就看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知道了仡濮并非是在危言耸听。
只见四周原本泛灰的墙壁,竟渗出了血水,一道道血痕在墙上越拉越长,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整个塔是一个炼鬼阵?”黄士季倒吸一口冷气,“那现在怎么办?!”
“慌什么!”仡濮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是这邪门的道术厉害,还是我仡濮家的秘术厉害。”
“我们要先想办法出去...外面的人不知道怎么了。”程卿现在更担心的是在外面的官云衣。
他们被困在塔内,外面却毫无反应。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外面的人也遇上了麻烦,甚至很有可能已经...她不敢再往下想。
严昱也是同样焦急,以老肖的身手,不太可能被悄无声息地干掉...可为什么他们被困到现在,外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先破了这个阵,只怕咱们谁都出不去。”黄士季环顾四周,“大家小心那些黑血。”他提醒道,只见墙上淌下的黑血正在悄无声息地接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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