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说仡濮救了你?”肖奉国和严昱坠在后面,肖奉国见严昱行动自如,确实无恙,便又问起了刚才没说完的话题。
“嗯。”严昱点了点头,又想起了刚才在树包塔里的那让他疑惑的一幕。
“当时,我们被黑幡罩住...”严昱皱着眉,“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他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有一个头上长角的东西,像人又不像人,从地底下爬出来了,那玩意周围还聚集着很多别的东西,有人有动物,还有一些四不像,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把我们围住了...”
严昱说了一半,又眉头紧锁,闷头走路不说话了,似乎陷入了困惑难言的状态。
肖奉国本就木讷,严昱不说话,他竟也不追问,两个人专心走路,不一会就追上了前面的吕义山和黄士季。
“你没事了?”黄士季看了一眼严昱,“那个仡濮,刚对你做了什么?”
严昱没说话。
“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那黑幡里有什么?”黄士季不死心继续追问。
前方不远处的官云衣和程卿姐妹因为刚才的耽搁被众人追上,她们听到后方黄士季的问话,知道是严昱赶上来了。
两人竟相当默契地同时忽略,都没有回头,但脚步却又都不自觉的慢了几分。
“黑幡里全是幻象...”严昱随口答了一句。
“什么幻象?!”却没想到前面的程卿听了之后,顿住了脚步回头急问了一句。
严昱有些愕然。
程卿刚问出来就后悔了,也不敢看官云衣的反应,忙又转过头去,向前疾步走去。
“傻愣什么,智障啊!追上去说啊。”官云衣鄙视地看着一脸呆萌立在原地的严昱。
“啊?...怎么了?”严昱还是没反应过来。
官云衣恨铁不成钢地重重一叹:“蠢死了!该积极的时候不积极,不该积极的时候瞎积极!”
言罢,给他留下一个鄙夷的大白眼,自己去追程卿了。
“啧啧啧,严兄这个桃花运,真是让人不得不服。”黄士季贱笑道,“赶紧选一个吧。”
“我还在这呢!”吕义山不满地瞪了黄士季一眼。
“哦,是了,老丈人在这呢!哈哈!”却不料黄士季自存了必死之心进了这秘境之后,彻底放飞了自我,对这以往恭敬对待的金主,也戏谑调侃起来。
“小子,你若敢伤害云衣,我绝不会放过你!”吕义山冷厉地看了严昱一眼。
“我和云衣不是你想的...”严昱想解释一下,却被吕义山无情打断。
“我没想!”吕义山嫌弃地打断他道,“你也不准想!”他瞪了严昱一眼,又恶狠狠补了一句。
“哎,你方才说黑幡里有什么幻象?”黄士季嬉笑着问道,算是给严昱解了围。
“没什么。”可严昱却不领他的情,淡淡回了一句,便和肖奉国一道朝前走去。
“自讨没趣!”吕义山斜了黄士季一眼,“没事别嚼舌根!尤其不要牵扯到云衣!”他警告道。
黄士季摊了摊手,并不以为然:“吕老板别告诉我你没看出你女儿的心意。”
“她是什么心意不重要,她还小,容易被表象蒙蔽罢了。”吕义山看着女儿的背影,神色颇为复杂。
“咱们这趟八成是有来无回,你就不想成全一下女儿的心意?”黄士季笑笑,“都这份上了,你还管她做什么?何况,你管她,她也未必会听,不如做个知情识趣的好父亲。”黄士季朝吕义山扬了扬眉。
“你给我闭嘴!”吕义山没好气,“三个人的感情纠葛从来都不会有好结果!我绝不会让我的女儿也陷入那种困境之中!”
说罢,又狠狠瞪了黄士季一眼,然后甩下对方,迅速朝前走去。
“呵呵,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结果可言。”黄士季看着吕义山的背影,不以为然,“完成心愿死得瞑目不好么?”
他喃喃自语着,眯起眼睛,收敛笑容,他要做的,定要做到了才行!那个仡濮,害死了师兄,还...还往师兄身上泼脏水...可恶至极!定要寻着机会干掉他!当然,若还能有机会拿到神镜,那就再好不过了!他暗自下了决心。
望山跑死马,看着不远的距离,众人走了约一个小时,才走到了山缝处。
眼见到了山缝口,一直沉默着的严昱,突然跟肖奉国说了一句:“我看到仡濮银盔白马,为我开路,助我御敌,我信他,就如我信你...”
“...”肖奉国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严昱这话说的让人没有头绪,“银盔...白马...?”
严昱也没有头绪,否则他不会那么久才说出来,这一路走来,他一直在思考这件事,他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是个幻象?那是一定的。可这幻象,真实极了。
“是...前世...咳,很久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曾经坚定的无神论党员、部队干部肖奉国同志,挣扎了半天,才说出来。
严昱斜了他一眼。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山缝口,与众人汇合,两人非常默契地同时缄默不言。
“黄泉路...”官云衣吸了一口气。
严昱这才看到,走在最前面的仡濮此时正立在山缝口的一块石碑前。
几道头灯打在石碑上,碑上有三个古体字,严昱对古体字并不了解,听官云衣说了之后,他也就能勉强看出个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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