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郡东平县纪南镇,向西南三十多里的白莽山。
七月的骄阳似火,炙热地烘烤着大地。干旱天气持续了半月有余,庄稼地的苞米都没了精神,一株株弯着腰杆耷拉着脑袋。
晌午时分,炎炎烈日,知了声声。
靠山村里的人们躲在自家破旧的茅草屋中乘凉歇息。
“大爷爷,您说这旱季何时才能过去,正值苞米蹿岁子结棒子的时候,这大太阳都晒了半个月了,咱农户靠天吃饭再这样晒下去地里的庄稼可就全完了!”
只见一位看起来三十来岁,身高有八尺穿着短衫,皮肤黝黑精壮的汉子。正不停地给身前老者摇着扇子,有些焦急问询着。
躺在摇椅上的老者头发胡须皆已花白,似乎是因为天气太过炎热,又或是人到夏天容易打盹犯困,迷糊着眼睛发出轻微的鼻鼾,老者已然是睡着了。
汉子继续一边给老者摇着扇子,一边抹去自己头上的汗珠,又随手拿起桌上盛满凉水的大碗,牛饮一般咕咚咕咚灌了两口,舒爽的清凉下肚,发出一阵畅吟:“这天实在是太热了,就算下点小雨也好啊。”
屋外的晴空,哪怕是一丝微风或片朵遮云皆无影踪。
树梢的知了奋力地叫着,恼得人心烦意乱。
“大柱子,赶快回家,你媳妇就要生了!”院子外一个中年妇人焦急的喊着。
汉子忙的一个健步窜了出去,急切的询问:“三娘您说我媳妇要生了,大夫说下个月才是产期这怎么还提前了?”
“你快回去看看吧,柳娘已经在烧水准备给阿莲接生了。还不赶快回去!”中年妇人催促着。
有些慌张的汉子,快速朝自己家奔去,百十丈距离的村路跑得是满头大汗。
还没等跑进院子,就大声喊着:“娘啊,阿莲咋样了,这早产打不打紧啊?”
草房门打开,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满脸喜色朝着汉子说道:“柱儿,阿莲没事儿!柳大娘正在给她下胎,不打紧!你快去大爷爷那里取三尺红布来作为酬谢。”
汉子又赶忙跑回老者所在的草屋。
“大爷爷!红布,三尺红布!阿莲临盆了!”
老者见汉子着急,打趣地说道:“你也是托柳娘接生的,出生时候一泡尿还呲了柳娘一身,哈哈!这红布是着实应该给的,我这就给你拿去。”
说罢蹒跚着身躯,走进草屋翻找着红布去了。
汉子站在草屋外焦急等待着,低着头来回踱着步子,搓着手很是焦急。
随意地看了看天,整个人像遭受雷击似的呆愣不动。
耀眼的太阳光华一点点变黑,如墨,外环像一把弯刀,天色也越来越暗。
草屋外,汉子焦急的大喊:“大爷爷,您快出来看啊!这太阳是咋个回事嘛?”
老者在昏暗的草屋内,抱着一卷红布正慢悠悠地往外走,低着头嘴里骂道:“你这傻小子,太阳还能怎么,就知道大惊小怪!”
老者刚迈出草屋门槛的时候也是惊了一下,怎的天色如此灰暗,有些欣喜问着:“柱子,是不是来雨了?”
“大爷爷不是下雨,是太阳,您快来看啊!”汉子挥舞着手臂朝着天空指着。
老者走出草屋,眯起昏花的眼睛朝着那一丝光亮望去,惊呼:“哎呦不好,是天狗吞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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