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寒以为她想要灯,便起身过去点燃了长灯的火芯,暖黄的光照亮屋内,他端着长灯摆放在桌上并且挪到她面前,好让她看清楚手帕是新的。
白语嫣不知为何这回竟然在陌生人跟前哭泣,但是他这般照亮哭相也太明显了,“我刚刚哭得死去活来,一脸红肿,你这会又故意点了灯还挪到我面前好照清楚我脸颊,岂不是将本姑娘的哭相丑样窥视得一览无余?”
男子伸出凸起青筋的双掌,将女子面前的长灯到桌子的另一头,再侧回脸盯着女子眼睛用双手比划解释着,“在下全是为了方便姑娘检查手帕干净与否,在下并未想偷看姑娘哭相”说我哭相?
白语嫣盯着这男子那双丹凤眼的瞳孔,尤其是斜着眼睛露出的眼白,这整个表情真的气得她肺都炸了,“你那装满了眼白的瞳孔,并且直勾勾看着本姑娘的全脸,你还想辩解?”
男子一听噗呲一笑,又摆出严肃脸,“瞳孔装满眼白岂不是鬼神了?”
白语嫣哭笑不得,刚刚痛苦过,现在又被他这般玩笑,真是愤怒!
她用白手帕擦去泪痕,“你刚刚都笑出声来了。”
顾天寒瞬间憋着气收起笑声,发现自己方才对女子有些失礼了,又赶快摆出严肃的表情,起身对女子抱拳行礼一番,“在下过去铺好苇席,好让姑娘休息。”
白语嫣擦拭着泪痕,只手托腮,刚刚哭泣完毕的鼻喉咙让她分外安静。
只见男子在屏风那头将床上换上新的苇席,收起旧的卷起来放在角落,男子铺好苇席,未再说甚,低头转身就过去打开门准备离去。
白语嫣打破屋内的安静,“那个······公子这么晚了是要去哪?”
顾天寒双手抱拳行礼,“在下去鼓楼山接班,待天亮交班了方再回来。内院留了小五在门外看守,姑娘今夜可安生休息,好好养足精神,明晚即可离开安阳城了。”
白语嫣一听今夜有小五值守才放心,挪动白直褂起身走过去,将哭得乏累的脑袋伏在门沿上盯着男子高挺鼻梁上的丹凤眼,“谢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铭记在心,来日定会报答公子。”
顾天寒退回来伸出手腕轻轻帮她掩上门,“在下并未做甚,不必挂齿。”
屋内泛着长灯照出来暖黄色的光,屋内只剩白语嫣披着长发的身影,她走到木架子床跟前坐下,垂着的双脚令她发觉木床竟然这么高!她好奇弯腰探头看看黑不见底的床底,古代的床底留这么大,孩童若是用来躲迷藏可好玩了。
哭完的喉咙令她感到有些困乏,就如男子说的,逃难自然是多灾多难,这是免不了的,有人帮一把就足够她离开这安阳城了。
想到这里,她透着干烫的喉咙深深叹一口了长气垂下床帘,闭眼睡。
顾天寒赶在天擦黑前,准时到达鼓楼山与李远接了班。
李远看顾天寒不顺眼许久了,但是硬是抓不到把柄将其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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