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望着我:‘喜欢吗,喜欢我送给你’,我大惊失色,这么贵重的东西要送给一个只见了两面的小客人?
我连连摆手:‘不不不,喜欢是极为喜欢的,但是凭白无故得到这样的宝物,我心有不安。’
中间的帘子被撩开了,前天的那个中年男子手上拿着一副字走出来,是前天那副字。这人天天这么闲?还是说专门来等我的?
叶老对这中年男子招了下手,转头对我说:‘这个棋,是这位先生的。我介绍一下,夏善虎,我的一个朋友。他说东西放这儿,等一个有缘人,觉得合眼缘就送出去。’
夏善虎走过来冲我点了点头,他今天并没有偷偷打量我,或是露出异样的情绪。不知道是藏的太好,还是昨天是个巧合。
夏善虎开了口,声音很沉,很厚,而且有磁性,让人情不自禁的去仔细听他说话:‘你和我一位故人有些相似,而且和我一样,也喜欢围棋,你要真喜欢就送你了,反正放在这也是宝玉蒙尘。’
故人?相似?是说我的父母吗,父亲还是母亲。目前来看应该和那伙要抓我的人不是一起的,不然早就迫不及待地下手了。
我想着这些问题,嘴上拒绝着:‘真的不用,我这还是第一次摸到棋子呢,而且我现在还没有住的地方,这东西这么珍贵,也不好带着,不小心损坏了那可是暴遣天物。’
叶老和夏善虎没有再说话,站在棋局那里,我准备继续看看这棋盘还有什么玄机。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我认识的女人,香风扑鼻,‘爷爷,借我一点点零花钱,人家这个月工资用完了,现在有急用’,这个女人一副小女儿的姿态对着叶老撒娇。
是叶繁花,她是叶老的孙女?我这些日子又长高了些,那天就见过一面,这女人应该不记得我吧。
‘咦?小弟弟,你怎么在这,你怎么好像又长高了些,小孩子长这么快的吗’,叶繁花看见我也在这,直接略过夏善虎,走过来伸手对着我比划了下身高,我比她矮一个头,这女人长的真高。
她离我很近,身上一股香水味,味道比较淡,馨香馥郁,沁人心脾。一身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手里拿着最新展出的油画。
我往后退了退,我从小都不习惯与人有身体上的接触,离的近也会感到别扭。
她揉了揉我的头,对我很亲近,以我对这个女人的认知和分析,她是外表风情万种,看起来很好接触搭讪,但是内心却拒人千里的。因为我是个小孩子,还长得好看,才会对我这么亲近?
叶老笑眯眯地对叶繁花说:‘一点点是多少点啊,急用是做什么啊’。
这个笑和对我的公式笑容不同,从内心,由内而外的笑容。从叶繁花进来,叶老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叶繁花扬了扬手上的油画:‘喏,我刚买的这幅油画,您来欣赏下。四下无人的街道,空荡的家里,一个人在开狂欢的party。
诗朗诵般抽象的表达手法,给人就像是一场梦,醒来很久还是很感动。怎么样,是不是非常的抽象,有意境。’
叶老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这些外国佬的什么油画我看不懂,你就说多少吧’
‘2500’,叶繁花弱弱的说,叶繁花在叶老面前像个小女孩,和之前在仓库里大胆果敢的形象完全不同。
叶老无奈了:‘给你三千,这个月没有了,地主家也没余粮’,‘谢谢爷爷,谢谢爷爷,我爱死你了,果然只有你疼我’,叶繁花雀跃的对着叶老鞠躬,以示感谢。这个女人真矛盾,书上说女人千变万化真的一点错都没有。
‘谁说只有我疼你了,你爸爸一直都想对你好啊。还有,我怎么教导你的,见到人要问好,你夏叔叔在这站了半天也不打声招呼’。
叶繁花的脸一下子就变了,阴沉了下来,语气阴戳戳的:‘夏叔叔也在这呢,您这个大忙人还有闲心雅致来这看字画呢’,话里带着刺,阴阳怪气的。
我怀疑这个女人一来就对我表示亲近,故意忽视夏善虎,是为了恶心他。
夏善虎也不在意,好像习惯了这样对他:‘你爸爸帮我看着在,我一直想给老叶放个假,准备叫他多陪陪你,缓一缓你们父女之间的关系。
可是这段日子实在是太忙了,我信的过的人不多。等忙完了,我请你们父女俩吃饭,帮你们把心结解开’。
叶繁花冷笑着对夏善虎说:‘不要提他,我不想听他的事。可不敢让您这个大忙人给我们说和’。
叶繁花回头对叶老嫣然一笑:‘走了,爷爷,拜拜,我还得去给人付钱呢,下次等没有外人的时候再来看您’
叶繁花脚已经走出了门外,突然又折回来,疑惑地望着我:‘对了,那个,有个片区的派出所正找你呢,担心你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你在这干嘛?’
‘找我干嘛’,我冷静地回着。
‘送到福利院啊,他们说你是个孤儿,怕你发生意外遇害,想把你送到福利院照顾着。
你是逃出来的?不想进福利院?’,叶繁花看着我说话的时候,眼里有些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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