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后,子琳发现挎包中有800块钱,钱的夹页中一张纸条,叠的很端正。她把那张纸打开,露出刚毅有力度的字:
姐,我虽然走了,但我的心仍然在你身边。
我带走了我自己,同时也带走了您的音容笑貌以及你自然的躯体。
生命不是一种玩笑,她庄重,神圣,不容玷污。
客体的存在不能忽视,但主体的指导性也不容置疑。
在自然发展的前提下,冲破社俗约定俗成的高墙是人类自身需要改造环境,改造自己的本能,任何刻意的逃避都是懦弱无能的表现。
“阴京蕊的确不简单,我两次都没把你请回,”郑哲佩服地说。
子琳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他,的确不简单。”
子琳正在洗漱,骆梅进来了。
“你喜欢他,为何不追他呢?”子琳以探寻的口吻说。
“蔡老师,我去第二次的时候,他却对我说过,他一切的努力,全是为了你,他的追求,他的奋斗,全是为了你明天的幸福。”
“既然喜欢他,就追他呀!”
“他不允许我再到医科大学。”
“功夫不负有心人。”
“本想约他出去玩耍,没想到却走了。”骆梅显得很遗憾。
随后的日子,蔡子琳接到一张明信片,正面印着一只顽皮的小猴。背面雪白的纸张上写了几行字:奋斗是人格的体现,自由是人最大的愿望,姐,你还好吗?
第二个星期她又接到明信片,不过这次正面印着一批骏马,背面同样写着几行字:音容笑貌与自然的躯体成了我前进的动力,它比原子核裂变时释放的能量还要大,这是人性的伟大。
第三个星期她又接到同样的明信片,正面印着一匹骆驼,背面则这样写道:它的驼峰为你储藏生命的物质,他必须以真情回报真情。
第四个星期,第五个星期,第六个星期,第七个星期,她的抽屉里已经放了20多张这样的明信片,而每张明信片的正面动物与背面小字都不相同。
蔡子琳老师渐渐对这种如期而来的小小礼物有了某种期待。
春节到了,那小小的薄薄的明信片已堆成厚厚一摞。
蔡子琳不时的张望,同事们都回家了,阴京蕊也快回来了,她不时地从门缝中向外看。
外面除了风雪,什么也没有。
郑主任请她大年初二到县城去玩,被她一口回绝了。
风“呼呼”的刮着,卷走团团白雪。
中午十点,仍不见他的影子,子琳不由焦急起来。她拿起电话拨通了重医大校务处的电话号码,有人告诉她,阴京蕊在放假的第二天就回去了。
回去了,难道回他自己的家了?想到此,她披上大衣,冒着风雪向谭家坝走去。
到了京蕊的家,哪有他的影子?
这人在搞什么名堂,问不出头绪,她只好回去。到家时已是精疲力尽。
她扶着树桩喘息,看到一高大的身影正在风雪中忙碌。这可是自己的家门口啊,她不由地问从屋中探出头的爸爸,他是谁?
“你猜,”老人高兴得眉开眼笑。
她注视了那背影一阵摇摇头,表示猜不着。
“京蕊呀,你连京蕊都不认识了?”
“京蕊,”她不敢相信。
“是呀,开始我也不信,没想到他长的真快,像个大人了”。
其实阴京蕊早看到了她,他一低头钻进了厨房。
“他已来四天了,给我买了一身棉衣,你看,”老人提起衣角:“哈,真管用,挺暖和的,还有年货,他都买齐了。”
她整了整衣衫,走进厨房。
阴京蕊转过身来对着他:“嘿嘿,姐。”
“你知道我今天走了多少路程吗?长这么大,从未走这么远的路,”她用斥责的口吻直接对着阴京蕊。
“对不起,你肯定去找我了,对不起,对不起,本人下次,绝对不会再犯,还望琳姐大人手下留情,留情。”
“气死我了,”她一下子扭住他的耳朵:“害得我好苦,差点掉进雪窟。”
阴京蕊迅速捉住她的手,神密的说:“你得感谢我。”
“谢你,从何说起?”
“你这几天在干什么?在锻炼大脑的旋转能力?怎么样?转来转去转晕了没有呀,嘻嘻。”
“你,你,”她的脸唰的一下全红了。
“别怪我这样做,全是为了验证我所处的位置,是在你的心里呢,还是在心外。”
“别油嘴滑舌,严肃点,老实交代,你花的钱是哪里来的?”
阴京蕊好像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本本,洋洋自得地说:“本年度奖学金又被本人夺得,1000元奖金,好处多多。”
子琳翻开那红本本,看了一眼:“佩服佩服,说到做到。”
她重新拧住京蕊的耳朵:“下次,还有下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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