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宁的另一个姐姐贞静公主虽然很得今上的宠爱,说起来却也有几分可怜。
她的生母是母妃的族妹,昭永十年景瑚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她就没了,所以她并没有见过她。
但是今上似乎很爱她,明明有皇后在位,她死之后,却仍然追封了她皇后的位份,就连太子之位,都给了她生的六皇子景玹。也难怪贞惠长公主总要和贞静公主过不去了。
说来说去,都是这些男人的错。贞静公主的母妃都已经死了,封不封皇后的,她也不会知道,做什么要这样羞辱在位的张皇后。
就好像母妃和郡王妃置气,也都怪她的父王。将一碗水端的平些,难道就那么困难?母妃总说她被宠坏了,可景瑚觉得她才是被宠坏了。
景瑚正在想着,就听见了有些沉重的脚步声。她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
但是她不想理他,这个爹也是个坏爹,她出不了门,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他明明可以和郡王妃说一声,允许她出门的,但是他和母妃商量好了,干脆就用这个由头把她拘在家里。
他们都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心里明镜似的。
景瑚就仍然趴在窗台前,装作没听着,其实一直静心听着他的动静。
“在家里呆久了,连爹都不会叫了。若是不理我,今日就别想去灞水边看龙舟赛了。”
灞水边的龙舟赛,若是没被禁足,她每年是必去的。虽然也没什么大意思,可能出门逛一圈,总比就呆在家里要好。
景瑚立刻就变了脸色,做出笑颜如花的样子来,转过身在那个高大的男人面前撒娇。
她父王永宁郡王是今上的堂兄弟。她高祖父那辈就犯了错,被太祖爷降了爵位,因此满燕梁,景家的王爷遍地是,却只有她爹这么一个长住燕京的郡王。
听说她父亲生的像他祖父,都是虎背熊腰,如山一样高大的男子。小时候景瑚就最喜欢看她爹披熊皮,然后和她爹过家家,让她做个能打死一头熊的女英雄。
景瑚就挽着她爹粗壮的胳膊撒娇,“好父王,好爹爹,瑚儿呆在家里都要待的发霉了。您就带着我出一趟门,叫我也晒晒府外的太阳吧。”
她爹看着是个粗人,待她却很是心细,“若是不叫你出门,也就不过来了,倒是见着你这样没大没小,见了父王过来,也装作没听着。”
景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若是下次她被禁足,他过来不是放她出去,那她还是装作没听着。
永宁郡王继续道:“你母妃的病已经好了,往后你就不用日日呆在府里了,不过也要少闯祸,真把你母妃气病了可怎么办。”
她父王向来心疼她母妃。
“今日也不是父王带你出门,父王有事,看在你这段日子还算乖巧的份上,只让几个护卫陪着你过去,你可不许闯祸,不然回来就继续禁足。”
她当然不会闯祸的,她还指望着十二那日去找柯明叙呢。她父王还好,求一求也就罢了,她母妃的脾气才叫糟糕,她可不敢得罪她。
小县主笑起来,露出两个小梨涡,“知道了,父王,瑚儿一定乖乖的,不给您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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