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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道士?叫花?

沈问丘?

很有学问的一个名字,很含蓄的一个名字,但其中有多少故事呢?

……

南明国南山府境内,有个边陲小县城,被朝廷的地理图志冠以“南山县”的名字。

县城虽小,但这里民风淳朴,这里安居乐业,这里与世无争,这里也有位少年,他叫沈问丘!

两年前,夏秋之季。

今日清晨里,与世无争的小县城“南山县”,其县城内来了个有意思的算命老道士。

要说,有意思在哪呢?还真能好好的说道说道!

按说,算命先生之所以为何举幡、摆摊、算命呀?说到底,无非就是想着凭着自己的腹中才学,以及口上言才混口饱饭吃嘛!

毕竟,生活……都挺不容易的!

但虽说这算命都说是三分相七分骗,可那也是个正经买卖呀!一来,算命之人能以自己腹中所学,口上言才让主顾少点忧心烦恼的,二来也能让主顾给自己一口饭钱。

如此说是正经买卖,你说有理不?

咱们你愿信我愿说,咱们你不偷我不抢,咱们你愿意给我愿意收。

一分价钱一句话,你听我说,然后按您的心情给,既不欺主也不强卖,而且价格还很公道!

可既然是摆开摊子做生意的,这天下的生意又哪有能自己送上门来的?

当然,有是有的,不过那也是例外,太少了!

还不足以养生活!

所以于算命先生来说,就靠着这点才华获取收支了维持生活。

可没有生意,又怎么维持生活?

因此,为了生活,自己总得想个法子招揽点生意不是?

故而,经前辈先贤一般经验累积,哪个算命的先生不懂得在自己的招牌幡旗上写着“某某半仙”“某山几代传人”“神机妙算”“问卜算卦”“点破禅机”什么的以作招揽顾客之意?

更有甚者,懂得审时度势的,看见来人经过时,还特意喊一些“算命,姻缘,测字,占卜”“施主且留步,我观你面相印堂发黑,实乃大凶之兆,我这有……”等等,为自己招揽生意的。

当然,有条件的,会玩得高级一点,他们会为自己制上一身上好的行头,然后雇几个演员来夸赞自己,“先生真是神机妙算,先生真是神仙下凡”之类话语,引得他人旁观,接着自己再往那摊前一坐,便是衣冠楚楚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引得旁观者争相请自己为他算命、测姻缘等。

此等用智者,和那些个儿江湖骗子一比,可谓是云泥之别,甚至根本没得比。

然而,这老道士呢?

却完全就是个另类。

他一张幡旗上也不写什么“神机妙算”“摸骨算命”的前人经典之语,他非要标新立异,给自己写了这样两句既讨人嫌又遭人忌讳的话,“将死之人得一卦,静待尘缘未了人。”

此话,原意大致为,你若是快死的人就可以找老道士我算上一卦,要是能帮你躲过这一灾,我就帮。当然,要是实在没办法呢,那你有什么尘缘未了的心愿事,也可以告诉老道士我,我看能不能给你指点一二,好让你了了心愿安心去呀!

反正说白了就是,我就只能告诉你,你快死了,至于其他的,我也帮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

你说这话气不气人,你大爷的,我他妈的都要死了,你不帮我也就算了,你还要告诉我,你就不能让我死得无知一点,死得单纯一点吗?为什么非要告诉我?为什么非要让我死得那么郁闷呢?你是有多无情呐?你他娘的是有多吃饱了,没事干呀?

就这也就算了,还有更气人的呢!

那便是老道士这一身的行头。

那衣着肮脏破旧得缝缝补补,又缝缝补补的,最后甚至都不能在缝补了。

再有就是那头发,凌乱得,放只鸟就能直接当鸟窝。

整体乍一看,若是拿个碗,让他坐地上,他就能吃百家饭了。

唉,都是为了生活,咱就不能整点像样的行头?

就这,你说好笑不好笑?

你说他是道士,那幡旗倒像对挽联,你说他是叫花子,看着真就挺——想给他个破碗。

咱再看看他那家当,也不知道这老叫花样的道士从哪弄了张三条腿的方桌,放在自己面前,还挺稳当的,也不倒。

至于椅子就直接没有了,也不为顾客考虑考虑,甚至他自己就倚着墙根半蹲着,就算是做了椅子。

同时,自个儿解下腰间的紫黑葫芦,往自己嘴中倒上一口小酒,还挺美的不忘发出一丝“此酒只应人间有,天上哪得几回闻”享受感。

而他自认为完美的算命小摊就这样算是开张了。

若说这些,那都还不算什么!

最有意思的是,别人找他算命,他还不给算,说自己就是一个老叫花子,您呐,算命上别处去吧!要是您愿意给我点百家钱,那也就先免了,直接帮我换成您这县城里最好的酒,送来就行!

嘿,你大爷的,你个破叫花,给你钱你还不要,还那么多麻烦事,我还不乐意给了呢?

这又算什么呢,更有意思的事,还在后头呢?

有个顽劣稚童看着老道士的形象,总觉得缺少点行当,配上了,才符合老道士的形象。

他就特意将自己家一个缺了口的碗摆放在老叫花行头的老道士桌上,然后看了看老道士,再看看碗。稚童才天真无邪的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了句,“这就对了嘛!”

可这老道士也不生气,也不计较,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一脸童真的孩子,以及孩子那认真的表情,然后是向他道了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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