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闷归纳闷,虽说他是有些玩世不恭呀!但还是懂分寸的,知道这是苏云欣的秘密不能乱说。自然也会守口如瓶的,也不再瞎想这事。
他看着少女离去,突然道:“等等。”
少女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少年郎,眼神早已经如平日里那般冷冽。
少年郎终究下定决心道:“对不起。”
少女一愣,她原以为少年郎会对她说:“管我屁事呀,又不是我要你告诉我的,是你自己提起来的,我凭什么替你保守秘密呀?”
可她没想到少年郎竟然会对自己说这么一句,不理解道:“为什么?”
少年郎解释道:“破庙那件事,对不起哦,我当时……”
然而,未等河畔站着的少年郎解释,少女就道了一声“无聊”,便转身离去,不过,她背对着少年郎离去之时竟然莫名其妙的扬起一丝笑容。
得到这个恢复的少年郎一愣,心中思忖,无聊,她这是几个意思,是接受我的道歉,还是不接受?
少年郎满头雾水……
第二日,少年少女两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和往常一样谁也不爱搭理谁,交流极少。
事实上,就连现在少女苏云欣都还想不明白怎么回事,自己昨天晚上好端端地怎么就跟他说了这事。
三天后,城门下。
少女淡淡的对少年郎说道:“我已经完成我的任务了。从此以后,你我可以当作不认识。”
这两个月的行程,已然结束,少年郎确实成长了不少,同时对很多东西也有所改观,比如他之前从不在乎的功名,现在他有有点在乎。
因为他想做点什么,改变点社会现状。
正如他发现那位响彻江南的江洋大盗,所偷盗的都是些贪官污吏的钱财。而那些贪官,他们鱼肉百姓,他们不受约束?
再如那身着夜行服纵马在南里府官道上的匪徒,他们何来底气,嚣张猖獗,竟敢如此公然藐视南明律法?
亦如那南京府,本是最靠近京城的一府之地,可却为何偏偏匪盗猖獗,他们又为何敢在太岁脚下,如此嚣张?
又如与自己朝夕相处两月整,执一棱刺,偷贪官接济百姓,杀匪盗除害一方的少女,她那行事方式是否正确?
少年郎想了两月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她明明做着不合律法的勾当,偷盗、杀人。
可少年郎自己有时候却认为她做得很对。
少女语气平淡,就像和主雇交差一样,当自己承诺的任务完成后,那彼此的雇佣关系就结束了。
从此,你我天涯陌路。
少年郎没由来的有些伤感,毕竟,相处两月有余,少年郎自觉对少女的好感已然是日渐增强。
可如今,少女这话着实伤人呐!
一向不大喜欢苏云欣的老人,此刻也对着少女,憨笑道:“这两个月多谢苏姑娘一直照顾我家少爷,还请苏姑娘保重。”
少女微微点点头,因为他对老人谈不上有多大的好感,但也谈不上厌恶。
少年公孙铭恭恭敬敬、谨谨慎慎向少女行了一礼,说道:“苏姑娘护送之恩,公孙铭记于心。”
对于礼仪之事,这位迂腐书生一向恭谨,慎重。内心中对于他们儒家圣贤礼仪,推崇备至。
这一点,少女不大喜欢,因为在她看来,那样太过迂腐,而太讲规矩的人都很偏执。
苏云欣语气冷淡道:“不用了,我知道你很有才华,但是做个好官,否则,当心,我的棱刺。”
少女警告完,就转身离去。
公孙铭很重视礼仪、规矩,不像沈问丘那般玩世不恭,他中规中矩行了一个大礼,高声的应承道:“苏姑娘的金句,公孙谨记于心。”
因为他知道少女说话一向说到做到,这也是在时刻提醒他自己不要忘了他读书的初衷是什么,因而这位迂腐的穷酸书生很感激少女的警告。
悬一刀于头顶,砥砺初心。
那伤感的少年郎,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鬼使神差脱口而出喊道:“苏姐,有空常来找我呀!我请你吃烤鱼啊!”
好像除了这个,少年郎是真的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毕竟,当初他辞别先生和爹娘之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不舍。
可如今,他想说点什么,表达一下自己对于这次离别的不舍,可实在找不到是什么托词,毕竟,少女嫌弃他那些词句酸丢丢的,所以他就说了这么一句。
少女头也未回,径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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