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辛亥点了点头,道:“辛亥明白的,只是老祖宗……”
很明显他接下来是想问暮寒是不是要亲自培养这个孩子,而暮寒当然也知道他未说出口的话是要问什么,所以对他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就是他所想的那样。
见此,暮辛亥恭敬作揖,行了一礼,神色激动道:“那我替她们娘俩先谢过老祖宗了。”
因为暮辛亥知道,如果暮兮凝和她腹中的孩子能得到暮寒的培养,那便意味着她们的修行将是扶摇直上九万里皆是鹏程似锦。
老人摆摆手,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暮兮凝顺手带走了。
与此同时,暮辛亥即刻主持召开了墓神山长老会,果然事情的发展和他预想的差不多,那三位太上长老对于当年之事还有些耿耿于怀,所以率先站出来反对,另外,便是站在太上长老一边的十多位长老跟着跳出来,当然,他们不能容许一个已经怀了外人孩子的圣女回归,毁了墓神山几千年来积累下的声誉。
但随着暮辛亥取出老祖宗的流光溢彩墓神令之后,诸位长老也就纷纷闭上了嘴巴,这一场圣女回归风波也暂时告一段落。
轮回小世界内。
“雪儿,雪儿……”
床榻上的少年喃喃自语,跟着突然睁开眸子从恶梦中惊醒过来,但第一眼落入他眼中的并不是自己的妻子暮雪诗,而是那久别将近一年未见的冰冷少女苏云欣、穷酸书生公孙铭,还有纨绔少年苏青树。
少年茫然的看了一眼三人,虽然不知道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没时间关心,现在他要确定一件事。所以他略过三人身影朝着自己所处的环境看了一圈,但最终结果是,并没有找到那个活泼少女的身形。
而这无疑是告诉少年那清水河畔所发生的一幕,是真的!而如今暮雪诗不再这里,又无疑是从侧面告诉他,雪儿可能落入那群人手里了。
所以在找了一圈又一圈,仍旧没有见到那位有着邻家少女的身影之后,他再也安奈不住着急情绪,看向诸人问道:“雪儿呢?”
但在少年昏迷期间,福伯早就醒来了,并将事情的经过告诉苏云欣等人,虽然三人听得也是震惊万分,目瞪口呆,面对这种闻所未闻的状况,一时他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奇怪的事实,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处理,那就只能等着这位昏迷不醒的少年从昏迷z中苏醒过来后,才能再做打算。
然而,当少年再度问起之时,三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少年,才会让少年迅速接受这个事实,然后能够有冷静下来的理智将这些事与他自己联系在一切,并对这一场离奇的天灾人祸有一个断论。
但是年近花甲的老人却没有顾忌太多,从门口进来,听见自家少爷的熟悉声音后,立时扑到少年面前,哽咽抽泣道:“少爷,少奶奶,少奶奶她……”
心中着急的白衣少年郎立时起身,揪住福伯的衣领,然后提高了一个声调,语不择速喝问道:“雪儿怎么了?”
福伯也不敢轻易下断定,但见少爷此番举止,显然是非常在乎少奶奶的,如果自己将此事告诉少爷说少奶奶死了,那少爷会不会做出傻事来?
少年突然的拔高声音喝问老人,这让一旁的苏云欣听了,心中很不是滋味,毕竟,自己才是他沈问丘的第一个女人,但他沈问丘却已经娶了别的女人,而且还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如此激动在乎,纵身她再怎么铁石心肠,见他如此,这心中也不是滋味。
所以苏云欣并没有察觉自己有些赌气的意思,只听她冷冷道:“我们在赶到河畔之时,就只见到你们两个人,她多半是让福伯所说的那帮人给带走了。”
被那帮人带走了……一时感到心中无力,沈问丘颓然坠落会床榻前,六神无主,以致于他的双手无处安放,胡乱的抱头,无心的抓绕起头发,失落的情绪让他不敢想妻子暮雪诗将会被带到哪里去,会面对什么……
但这个一向透着谜之自信的少年在这一瞬间崩溃了,有好几瞬间,他的脑子都是处于空白状态下,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听得他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
众人见少年突然的落寞,身为朋友,他们心中也不好受,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
怎么说,且看四人。
苏云欣本就是少言寡语之人,不懂得太多的人情世故,再遇见沈问丘之前,她根本就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所以面对这样一个沈问丘,她只有有心无力的份?
至于苏青树,他身世极好,整日里纨绔晃荡在京城大街小巷之中,当个没心没肺的小霸王,不见得会经历这种事情,所以即便他有心,又能劝谁?
便是公孙铭,这个极重繁文缛节的读书人,要说能安慰人,那也只得举着酒杯对少年郎宽慰地说一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但沈问丘又不是怀才不遇,他此事失落的是感情方面的无助,此时,跟他谈这些,合适吗?
福伯是个嘿嘿憨笑的家伙,没的感情的,只会对自己的老婆子憨憨傻笑,没有安慰人的本领的,面对少爷如此,就只能左一句少爷你别这样,右一句少爷你得注重身子,这不整个屋子响着他辛酸的无能泪水,也不知道是少年难过,还是他福伯难过?
所以最后四人对于安慰人之事,只得以一句,一窍不通来接受,除了觉得自己心里也跟着难受,最终的结果就只有默默看着这位少年陷入情绪失落的崩溃边缘,而无能为力了。
“你照你的计划去京都参加科举就好,不要管我。若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不能理解的问题,回来之后,可以回私塾看看,也许私塾里便有你想要的答案。”
良久,原本情绪失落的沈问丘突然抬起眸子,魔怔一般望着眼前四人,又或者说是看着空气,但他的脑海里却突然间多出了这样一句话,并不断地在他脑海里萦绕着,而这句话,正是那日他与齐先生辞行之时,齐先生对他说的话。
那日他只是觉得自家先生怪怪的,但具体什么原因,怪在哪里,他自己也说不清,然而,如今时隔一年多,他终于还是遇到了这种奇异古怪之事,对于那群为什么能够自天上飞来飞去,实在是无法理解的。
虽然他这个世界有鬼神之说,但他却从未见过鬼神,甚至没听说过有这样不讲道理的鬼神,上来就抢别人媳妇,而且还他么理直气壮……
故而,他才会猛然间想起那日与齐先生辞行之时,齐先生后面所说的这一句话,私塾里有他想要的答案。
当时他只是奇怪,如今一切似乎都对得上了……
一念至此,他脱口而出,念道:“齐先生。”
众人皆是狐疑,沈问丘怎么会突然叫出这个名字,这里哪有什么姓齐的先生
沈问丘心中想着,既然那群人不仅会飞,而且还可以不碰自己就可以掐住自己的脖子,这事肯定已经算得上是稀奇古怪之事。最重要的是,现在自己无法理解其中缘由。
所以他立刻起身下了床榻,然后疯了一般跑出此间小医馆,同时,嘴中急急忙忙,高声催促道:“福伯,出来驾车,回家,找齐先生去。”
众人愣愣神,并不知道少年发什么神经,不明所以然跟上沈问丘的步伐,离开了小医馆往南山府快马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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